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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现代人很难想象,这些苦难、勤劳、与其他人毫无差别的人,是怎么被制度压制得一代人又一代人,遭受欺压、蹂躏、侮辱,痛苦悲哀地度过一生。
他们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也会怨天怨命
却永远,连一个出路都看不到
妙见扶着我在御花园一方青石凳上坐了下来,她说了声“主子,奴婢僭越了”,用手帕轻轻擦拭我的脸颊
我才发现,眼泪竟然从未停过
她的手势轻柔,眼专注中带着些怜惜同情。我握住她的手,很暖和、很柔软,我的心慢慢找回了些许温度
我闭上眼睛,低声说:“妙见,我把你放出宫去吧。”。
她大吃一惊,跪下道:“主子?”
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我宫中的上下宫侍,都还没到放出宫的年纪,若我说把你们都放出去,那皇后娘娘必然不许的。但我只为你一个人求个出身,她定然不会介意……”
“想一下,你出去以后,想做些什么呢?是想去哪家王府,做个教习姑姑,还是出宫嫁人,或者回家和家人团聚?你不要着急,细细地考虑,我必让你一生富足。”。
她只是摇头。妙见额头很宽,目光温和,看上去显得很有智慧,虽然她并不识字。她说:“主子,妙见绝不出宫,定然一辈子陪着主子。”
在皇宫里,夫妻之间、母子之间,都是不说一辈子的。反而是奴婢和主子之间,常常相随一生。
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妙见,我思虑过甚,心损伤,已是命不久矣了。你走吧,我不想身后看见你被人欺负。”
妙见只是说:“不会的,主子,您必有后福的。”。
她目光哀恳,情笃定。我静静微笑,我依附于雍正皇帝生活,他担心自己走后我被人欺负,所以要“带我走”;但我绝不像他一样,我死前,不会让一个无辜者为我陪葬。
花枝一动,我喝问:“谁?”
我坐的地方四面开阔,之后左侧的一丛花枝有所遮挡,但这花枝密密匝匝,里面绝不可能藏人。我睁大眼睛看着,花影一动,一个冰蓝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竟然是弘晖
入乡随俗,他的乌云鬓发也没了,替换成了清朝人的半月头,但有句话说,粗服蓬头,不掩国色,就算这样,他依旧姿态翩翩,气质洁净,如同谪仙临凡。
我看了妙见一眼,她乖觉地施了个礼,走到一旁给我们把风去了。
我有点无语,这小妮子好似很有红娘的自觉。
弘晖在我旁边坐下来,望着我,明朗地笑
他笑起来时眼角弯起,明媚而灿烂,真的还是一派少年姿态。谁能不喜爱他呢,有了这样出色的儿子,皇后这些年是越活越年轻了。我皱着眉头问:“明亲王有事吗?”。
雍正皇帝笃信佛教,他存活的儿子里面,弘历和弘昼一个被册封为宝亲王,一个被册封为贝亲王。这当然不是雍正皇帝把他的两个得来不易的儿子当宝当贝了,这两个字在佛家用途颇广,是光明而尊贵的字眼。现在多了个历史上没有的弘晖,他得到的字眼是“明”,比“宝”字、“贝”字更加堂皇而尊贵
但为什么偏偏是明亲王呢?要知道,我前后两世,名字都是明莼,他冒用我的字,真的让人有点郁闷啊
他一点也没有平日冰美人的样子,很是自来熟地凑上来,握住我的手,我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含笑说道:“阿莼,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什么都别想,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过了这两年,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