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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版主网 > 春时恰恰归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何秀才赶他们道:“你们一日风来雨去,阿圆炖了好汤,快去厨房吃上一碗去寒。”

沈拓施翎正腹中饥寒,双双到了厨房,听得火膛柴火噼啵,灶后火光跳跃,何栖在灶前掀了锅盖,一时热气翻腾,见了他二人,道:“天寒地冻的,冷得人皮都掉下来,你们拿了马扎,挨着火膛坐着,烤烤火。”

又各盛海碗的猪脚汤与他们吃:“你们兄弟,今日倒早一些散了衙。”

沈拓接了碗,问道:“岳父可吃了?”听何栖说吃过,又说,“阿圆你也吃。”

施翎则答道:“案子有了眉目,明府让我们今日早些回来,明日去河边起尸。”

“苟家认罪?”何栖吃惊。

“拿了人揖押在牢中,姓苟的只喊冤枉。”施翎恨声道,“他家那个抛尸的下仆倒是招了,也供了抛尸处。不知是真记不实了,还是混赖,到底死了多少个他也颠三倒四说不清。”

何栖听得心惊肉跳,在沈拓身边坐,拿火箸将热炭拨了拨:“人命关天,他怎会记不清?”

沈拓将一块酥烂的皮肉喂与何栖,道:“那老仆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有些个糊涂,昨日事今日忘,后日又记起。他是苟家积年的旧仆,无儿无女,管着打扫牲口棚的活计,也不出门,得闲喝得烂醉,臭气熏天,脾气又怪,无人与他亲近。”

何栖疑惑:“他既如此糊涂,你们怎生问出话来的?”

施翎欲答,偏裹了一嘴的肉,一时咽不下去,只呜呜要沈拓答。

沈拓笑:“是明府,那卖花女的尸首还在衙内躺着,他将老仆灌得醉,趁他不是十分清醒,带他到尸首面前,与他一领草席,让他将尸首处理了。他应是做惯了此事,竟真个将尸首拿席子卷了,一言不发背了往桃溪河弯处去。苟家的掌家倒是硬骨头,只推说不知,腿都打得……”他见何栖听得专注,说得太血腥怕惊到她,略过道,“许是知道招了便是帮凶,难逃一死,不如咬紧牙硬撑,还能挣出一丝活命的机会来。”

“那卖花女怎得做了苟家的妾?”何栖问道。

施翎插嘴道:“那卖花女是下李村的,亲娘早去,家中有一老父,还有一个兄长。她那老父是个卖油翁,白头花甲,老态龙钟;兄长却是个烂赌鬼,家中有半个铜子都要被他输个精光;那卖花女长得有几分姿色,她兄长便一心想靠阿妹博一场富贵。那卖花女也是个心术不正的,嫂嫂你道她真个是在街集卖花的?实不过拿来当个幌子,引那些富家子注意。去岁她与牛二郎的那段瓜葛,只不过拿捏一下腔势,做出一副贞烈的模样,心中怕是不知多少的愿意,谁知哥哥路过,真以为她是好人家的女娘遭了无良富家子的调戏。”

又气呼呼去灶台又舀了碗汤:“还有可笑的呢,她那兄长还对哥哥生出怨怼之心,今日过堂甚是无耻道:当日若不是哥哥好管闲事,他那妹子早做了牛二郎的爱妾,哪会落到苟家,送了性命。”气得他上去一拳打掉那无赖子的上下门牙。

沈拓听他扯了半日,仍没答何栖的话,解释道:“她勾搭牛二郎不成,回家又受了她兄长的淘气,气了一场。却不知,那日之事尽落在一个媒婆眼里,姓胡……”

“可是都叫她胡四娘?赏簪一朵红绢花的那个?”何栖问道。

“你也知道?”沈拓疑惑,猛得一突,明白过来。胡四娘是个东街走西街逛,满口胡言拉媒保纤的,明是说媒,暗是卖女,闻得哪家有好女,便说与富家为妾,赚些黑心钱。

何栖父女二人,又落魄,自也是她眼中的肥饵。

“真是该死。”沈拓一想到此,后怕不已,失手将筷箸折个两断。

“旧年黄历,也值得生气。”何栖见筷箸对折,尖刺刺入掌中,血斑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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