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朱青认真道，他知道这个秘密不说出来，宁儿都不会好受，而自己也不放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宁儿似乎有些为难和顾虑。

朱青一听，又看了看宁儿，似乎猜到一二了，自从宁儿从锦衣卫大牢回来后，朱青便看得出她有心事。可宁儿不肯说，朱青也不会逼问，更重要的是，李自成要攻城了，开封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处理。

“听冷先生说，你刚又去了一趟锦衣卫大牢。”朱青问道。

宁儿一愣，随即便知道在朱青面前，自己什么事儿都瞒不了，包括自己的心事。

宁儿点点头。

“我没有骗你吧？杀了五个，还剩十个。”朱青道。

“没有。”

“你想证明什么呢？”朱青以为宁儿不相信自己，他倒有些失望，或许是这些天太累了吧，他有些胡思乱想。他松开了宁儿的手。

宁儿也感觉的这微妙的变化，随即着急地看了朱青一眼，“不，我没有怀疑你骗我。我只是想证实那个情报……”宁儿突然又停下来，似乎这是一个多么难以启齿的话题。

“你十四哥的情报吧？”朱青淡淡道，似乎早就心有准备。

宁儿吃惊地看了朱青一眼，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朱青站起来，踱了几步，走到窗前，今晚的夜色有些凉，北方的星象有些混乱，有点像去年大锦州的那天晚上。

“其实你从大牢回来的时候，我便猜到一二了。”朱青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宁儿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为难。”朱青突然转身，宁儿看到他的眼睛里仿佛还有闪烁的月光停留。

宁儿知道，在两个人的感情里，她似乎有些自私了。宁儿也站起来，走向朱青。

“可是，他们约定闯军攻城日，金军破关时。”宁儿终于还是道出了那个秘密情报。

不料朱青淡淡一笑，“可是锦州还在，山海关还在，他们只能绕过阴山，沿河而下，想来个大迂回？”

“你怎么知道？”宁儿大吃一惊，她正担心朱青与多尔衮的这场遭遇战呢，更担心朱青没能从开封战场抽身，自己的十四阿哥就打下来了，那样的朱青必然背腹受敌。

朱青也想宁儿走过来，再一次抓住宁儿的手，“自从知道那达蒙是你哥哥一手策划的组织后，我便猜到这些了。”

宁儿听后，更担心道，“难道你不担心吗？”

“担心，我非常担心，我担心你哥如果真从阴山绕下来，那他打的未必就是开封了，而是京师。”朱青觉得，如果多尔衮的铁骑能绕到阴山，就不会放弃直接攻打京师的机会而来打什么开封了。开封有李自成牵制着，这就是最大的机会。

“那你还笑得出来？”宁儿白了朱青一眼，她自己都替朱青担心死了，可朱青却看起来没事儿一样。

朱青将宁儿扶到窗前，“你看，多么遥远的北方，可是真的远吗？如果你十四哥都能绕那么远路来攻打中原。那我们守着开封还有何意义？大明现在是微弱，可是大明长城仍在，仍然有无数的大明勇士在保卫自己的家园。当我发现那达蒙这个缺口后，第一个办法是堵上，除了开封和宁远、山海关等地，凡我青龙能调动的一切力量已经往那个缺口堵去。他们之中，或许有人对朝廷不满，甚至有人反抗朝廷，但是，外虏是一个共同的敌人。我相信此时的阴山河口，屯兵的数量绝对是开封的十倍之多。”

朱青的话让宁儿更为吃惊，没见朱青怎么有动静啊。如何将这些事悄无声息地做了呢？

朱青知道，宁儿心存疑惑，便淡淡一笑，用手轻轻擦拭着拧眼角的泪痕，“这就是我为什么同意当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原因。我需要的绝不静静是锦衣卫的力量，而是连同锦衣卫所能控制的所有力量。”朱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宁儿看到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但那，决不是月光。

“这么说，十四阿哥要中你的埋伏了？”这两个男人哪一个受到伤害都无疑在宁儿心上刺了一刀。

“放心，我相信你十四阿哥不会两者点都想不通的。三点，一是绕阴山太远，没有十足的把握喝胜算他不会冒这个险；二是渗透到中原的那达蒙没能将情报送出去，没有哪个将军打没有情报的仗；既然宁远没丢，开封没丢，就说明中原还剩实力，即使不多，但也能应付。”朱青分析道，“或许还有别因素，他们都会让一个征战多年的将军保持清醒的头脑。”

宁儿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朱青也很认真的说，”即便是多尔衮真的从阴山绕下来，我也已经告诉他们，只许活捉，不许伤害。”

宁儿看着朱青的眼睛，那种笃定的光芒让宁儿无法直视，她最担心朱青这句话，但这已经是最仁慈的话。

“报！！！”突然，门外传来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