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他霸占着宁阿婆,每次被她骂得哇哇大哭,又可害怕宁阿婆会来教训她,于是变本加厉的威胁他不准哭,他总是活在她的掌控之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馒头是他被方州长收留之前唯一的名字,宁阿婆取的,寓意就是天天都能有馒头吃。在饥荒之年哪怕是吃馒头这个小小的愿望都难如登天。
宁阿婆的孙子嘲笑了他好久,指着比她矮上半截的豆丁,笑得龇牙咧嘴:“在捡你的那天阿婆梦见了一条金龙,于是你就叫做馒头。”
……最后才知道原来他是昏倒在了一家馒头铺子旁。
她坏虽坏,但是对他还是蛮好的。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阿婆没日没夜的赶着纳鞋垫,那些乡绅小姐还各种挑毛病拖工钱,气得阿婆直咳嗽。她就会带着他去找那些姑娘算账,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算账,就觉得跟着她做一定是对的。后来被阿婆抓着打手板他才知道男孩子是不可以去掀姑娘家的裙子的。
去偷馒头,去摘野菜,去抓野鸡,为了生计为了活下去,她教了他不少生存技巧,还告诉他这个世道做好人是没有用的,不要妄图去跟坏人讲道理。
她特别厉害,在别的小孩子还在哭唧唧的求家里庇护的时候,宁辛安已经征服了一些地痞流氓,组成一个小队专门抢些作恶的乡绅小官,抢回来不少金银和粮食分给流民。后来被阿婆知道了关了她好几天反省,表面上乖巧顺从,背地里只有他知道变本加厉,那个图生存的小队越发壮大。
最后壮大到引起了方州长的注意。方州长是个好官,为人老实廉洁,爱民如子,自从知道宁辛安是“打家劫舍”的背后老大,就从每天巡视巡街变成了骑着那一头小破驴成天在街头堵她。
于是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帮宁辛安拦住方州长。
一来二去他们三个莫名其妙的熟络了起来,表面上方州长派官兵去抓这群地痞流氓,暗地里却悄悄地为他们通风报信。她也好说话,只要能让宁阿婆过上好日子,很快就将方州长也纳入了打家劫舍小队的背地老大之一。
后来宁阿婆去世,他又染了水痘,那些乡绅对他们打压逼迫,家里重新一贫如洗。
宁辛安用小分队的最高军师职位换来了方州长的收留。
他就有了自己的名字,宁承辛。承,奉也,寓意责任的承接奉遂,融了宁辛安的辛,顺了宁阿婆的姓入了衙门的户籍。
在方州长那清廉的府邸上住了一年多,在一个盛夏时期,他们两被押在书房里做功课,方州长边看公文边监督他们,练字是宁辛安最痛苦的事情,已成翩翩少年的她抓耳挠腮烦躁欲死,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猛地发现她的坐垫下满是鲜血,他吓得六无主恐惧笼罩着他,血液仿佛出闸的猛虎一般肆意冲撞,他的不对劲引起方州长和她的注意,方州长面色铁青随即唤来大夫,倒是她呆愣了一会却很是镇定。
大夫来了查看,与方州长在外头谈话的时候,他扑在她床边豆大的泪珠落了一脸,大声哭嚷着求她不要死,哭得酣畅淋漓。
结果她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脑门上。
之后方州长就再也不让他们在一个房间睡了,也不再让她和他一起和武艺师傅学武了。方州长私底下偷偷和他说,她太懒了,所以他这个做弟弟的要学武保护她。
小萌辛点头欢快的答应了。
后来他才知道,哪怕是宁辛安没有学武他也打不过她,还是被她欺负着不敢还手。
很多事情过去了很久,现在想想感觉也就是前几日的事情,倒是回林府前的那段日子想不清了,不想去想也不想去揭过,那是他们的生活分割的变章。
小时候懵懵懂懂,到了长大接触外界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对哥哥的崇拜已经变成了依赖,变成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慕。
离经叛道,伤化薄俗,大逆不道。
纠结过震惊过厌憎过,最后还是投降于她的一颦一笑中,投降于对她喷薄而出如潮水涌来的欢喜中,陷入黑暗的道德沼泽中牢牢束缚,不做任何挣扎。
他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