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何志离开后,燕平才开口,语气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让何志当教头,那些兵们可有的受了。”
“总要像些样子才行!不然以后说出去,我萧慕延带的兵成这样,呵……”
燕平偷瞧了一眼萧慕延,刚才还教训燕平摆正心态呢,将军其实也对东望兵们看不下去了吧。
——带惯了重点班的萧老师,猛地去教吊车尾,也是拿出了十足的认真,誓要将吊车尾的成绩提起来,才不枉他特级教师的头衔。
既然萧慕延说那些东望士卒都还是“新兵”阶段,何志也不自寻烦恼了,干脆就真将他们全部当做新兵对待,从最基础的口令,旗号开始操-练。
不少东望兵窃窃私语:“这是拿我们寻开心呢?这些东西早八百年都知道了,还用练?”
旁边一个略壮实的汉子横了他一眼:“知道归知道,你会用吗?”
那抱怨的士卒不甘心道:“姜大勇,别以为你当了什长得了赏钱就抖起来了,有没有命回去还两说呢。”
姜大勇不欲与他争辩。这人原先在东望也是他的邻居,二人一起从军,只是后来他升到了什长,而邻居还只是个伍长。别看只有些微差别,嫉妒之心是不分这些的。
在邻居看来,姜大勇就是个死脑筋,因为上峰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看起来特别听话,所以才混到了什长。
眼见又到了操练的时刻,姜大勇立刻带着自己的十个人去集合了。邻居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瞧他那样,以后让他去沙场上送死他都不会眨个眼的,这种人死的最快。跟着他的人,也一样。”
邻居本就不意压低音量,这话一字不漏全传到了姜大勇那群人耳里。
几个小卒黑着脸:“姜大哥,咱们……”
姜大勇看起来也十分生气,当兵的最恨旁人咒他死,可理智还在:“别忘了军纪,在军中生事轻则杖刑,重则斩首!”
身边的几人顿时老实了。
现在这支新兵为主的军队,虽然士气低迷,然而有越骑兵充当监军,军纪倒是颇为严明。一些东望兵还准备闹一闹事,结果发现军纪虽然严明却是赏罚分明,不论是赏还是罚,都能拿得出依据,比起原来全凭上峰心情赏罚,经过了这段时间,反而隐隐觉得现在的军纪更让好。反正他们的柳大将军舍得粮食,像现在这样一边行军一边操练,只要让他们吃饱饭,大多数兵也没什么意见。
梧桐县地势偏僻,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放在太平年景里,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罢了。
普通军队要到这里来,必须要有一个向导,这种不知名的小地方,地图上都不会标注。一些东望兵们惴惴不安,他们虽没有出过太远的远门,常识也是有的。这年头打仗,都是会雇佣当地熟知地形的向导,可从宣城到梧桐县这一路,连个鸟影都没有,哪里还有人烟。看到身边的那些越骑兵一个个淡然的模样,心里更是好。
何志默默翻了个白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啊。
在北方,还有谁比他们的越骑将军更熟悉各地分布?萧慕延连赛罕王庭所在的王帐都摸到过,区区梧桐县算个甚?!
梧桐县
陈县令正府里抱着新纳的小妾取乐,自从给赛罕交了赎城金后,他再也不用过哪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朝廷的官兵?
哈,他们早就被打散了,剩下的一些全都龟缩在东望里不敢出来呢。而东望,离他们梧桐太远,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