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长腿一迈,轻车熟路拐进去,手上转着个卡通钥匙扣。dj正在切歌,换了一首欢快的舞曲,台子上有个身材很棒的美女在跳钢管舞。舞池里面,蓝红相间的灯光,男男女女都是一副迷醉模样,贴着身子,左摇右晃,跟嗑了药一样。
“一杯粉色烈焰,谢啦,帅哥~”巴黎撅起红唇,给帅气腼腆的酒保递了个飞吻,漂亮的脸蛋上挂着明媚灿烂的笑,身子像是条灵活的蛇,钻进人群里。
来酒吧做兼职的年轻小伙子顿时红了脸,呐吶着,说不出话来,手里的伏加特满到溢出来。
“砰”一声重响。
“还看呢,影子都没了。”暗恋他的女服务员端着盘子回来,重重磕在吧台上,语气里透着股酸味,“艾巴黎,sve主唱,艾东城的女儿,你就别想了,那位大小姐心气儿高着呢,不知道多少纯情男生,业界精英碰了壁。”
女服务生轻嗤一声,对着巴黎的背影撇嘴,装作不在意地吹了吹自己新做的指甲。这艾巴黎也不知道哪好了,跟个狐狸精一样,这些男生就是嗅着那股子骚味儿湊上去的吧。
男生没理她,往旁边挪了步,拿了几个杯子继续调酒。透明的酒盅在他手上抛出道弧线,变换着各种花样。
巴黎径直走入一间挂有“休息中”小木牌的房间,推开门,坐到了皮椅上,小手轻晃,高脚杯里装了半杯粉红色酒液,上面飘浮着蓝色的焰火。
“巴黎,你又把装饰用的柠檬吃了。”敏敏正在画眼线,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看过去,这会,巴黎正好在咀嚼薄薄的柠檬片,粉唇一张一合的。敏敏嫌弃地啧啧出声,剪短的头发做了新造型,粉色**头,低腰牛仔裤,吊带背心上印着大大的英文字体“fuck”。
“敏敏,又不是头一回了,干嘛大惊小怪,巴黎小姐的怪癖你又不是不知道。”打断她的是个留着寸头的俊朗男生,黑色工字背心,露出胳膊上极棒的肌肉,上面还滚动着汗珠,看起来性感诱人。
巴黎扬眉吹了个口哨,笑得一脸匪气,“哟,身材更赞了啊,东子。”
“恩,9点……对对对……今天……宝贝儿,我哪敢啊……好,拜拜,mu~”阿延挂了电话,手腕一翻,落下一串极有节奏的鼓点。他是副主唱,嗓音天生透着磁性,“外面新来那驻唱一完就到我们了。”
“那可是个小鲜肉,听说还是在校生,青春啊~”阿延痞气地吹了个口哨,冲着一脸认真模样,咀嚼柠檬片的巴黎挤眉弄眼。一副“这可是你的菜”的表情。朋克装扮帅气十足,耳朵上缀了颗硕大的骷髅耳钉,闪烁着细碎银光。
“姐最近换口味了。”巴黎懒懒地抬眼瞟他,“噗”一声把柠檬片吐在了面前的化妆桌上,敏敏嫌弃地退开了些,倒是东子,二话不说就凑了过来,把它扒拉到垃圾桶里。
“我……”巴黎还想说话,恰好外面唱情歌的已经下了台,一阵阵的欢呼喝彩,有个胆大的姑娘扑上去,一口亲在那怀抱木吉他的大男孩脸上。红红的唇印,映着男孩羞涩的面孔,女孩嘻嘻哈哈笑起来,脸蛋被灯光照得好看无比,周遭起哄的声音如浪潮……
巴黎眼睛里闪过戏谑的微光,“姐妹们,走着~接客了。”不等那几人反应,巴黎已经抱着把火红贝斯跳下椅子,裙摆飞扬,轻快的模样像只小鸟。那种意大利林间的漂亮蜂鸟,小巧又迷人。
(二)
在遇到卫眠以前,巴黎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么干净的男孩子。
舞台的灯光打得很暗,朦胧极了。一束白色追光照在巴黎脸上,她正半坐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一条腿慵懒地搭着,另一只脚半弯。她侧着脸,语调慵懒柔和,声线压得很低,磁性醇厚。
这是一首英文歌,美国情歌小天后布朗尼的“te1e”,灵感源于她在乡间散心时遇见的一个美少年,白衬衣的少年骑着单车经过,身上的气息干净又澄澈,他笑起来就像眼睛里面有两个小太阳……
巴黎垂着眼睑,黑色的睫毛盖下来,她绿色的眼影夸张无比,也漂亮得惊人,尤其是她正唱到“te1e your 1ove person~”,对着台下撅唇做了个索吻的暧昧动作,引得一片狼嚎。
本来是乐队演出,变成了巴黎一个人的独唱。上场前阿延又接到个电话,巴黎听到那头娇蛮的女声不依不饶,“你要是不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分手!”蛮好听的声音,就是有些尖利。阿延站那跟老板一直鞠躬道歉,巴黎实在看不惯他那副样子,sve成员怎么可以那么谦卑,真是丢脸。
“我唱。”巴黎冷冷瞪了那肥头大耳的酒吧经理一眼,在他惊惧的眼中抢过驻唱歌手的木吉他,一个人上了台。走过阿延身边时,巴黎重重拍了下他肩膀,“阿延,别为个女人,忘了我们的sve,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拯救。”
阿延皱着眉,没有再说话。他和女友薛琪琪是在一场义演上认识的,那时候的他,是风头正劲的乐队组合sve鼓手兼副主唱,薛琪琪则是sve女粉丝里面微不足道的一个。阿延几乎快忘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忘了他们的一个月纪念日……却记得薛琪琪越来越得寸进尺的要求,买这买那,各种吃醋,这回竟然说他和巴黎走太近,一定要阿延在女朋友和巴黎之间选一个,甚至放了狠话说是半小时还不到她家楼下去解释清楚就分手。
“你是不是喜欢上巴黎那个狐狸精了,你们男生就是贱!她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不来是吧,那就分手好了……”手机屏幕还亮着,阿延想起薛琪琪说的话,突然有些莫名地好笑,自己到底是喜欢了怎样一个女孩。阿延很快编辑了一条短信,按下发送的同时拔了电池。
巴黎最后一个调子刚刚落下,就在追光移开时悄无声息遛进了人群。吧台的角落里,巴黎捧着杯热牛奶,叼着吸管慢慢一口口啜饮。来搭讪的有年轻男孩,也有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巴黎一贯摇头sy sorry。
“卫眠,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就是,好歹喝点。”
“今天可是辉哥生日,卫眠你这么一副死人脸摆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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