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在蜃楼上待了不过一天的功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蜃楼本就是为出海而建,嬴政此次登上蜃楼,不过是为了视察一番蜃楼建造情况,如若无误,挑吉日启程出海。
而此来桑海,嬴政是有东巡镇压之意。
先前桑海的确不太平,儒家与墨家背地里做的勾当,虽还未完全查清楚,但章邯心中至少有数。
扶苏造访过小圣贤庄,听闻对小圣贤庄评价十分良好,然如今扶苏也被派往上郡监军,他先前对儒家的评价,不知嬴政是否还会听取。
小圣贤庄如今已被秦军包围,美其名曰保护儒生,实则用心险恶,只是无人提及。
微生南楼忧心张良,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不知他如今究竟情况如何。
虽说最后一次见面两人像是吵了一架,不过多年来的情意摆在面前,微生南楼当然放心不下张良。
于是趁着夜色溜入小圣贤庄,悄悄避开守卫秦兵的耳目。
对此微生南楼十分轻车熟路,虽说她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练就了这一项怪的技巧。
张良本在屋中看书,不知第几次抬头往向窗外的时候,竟然看见一个人倒挂在窗外。
吓得他差点将手中的书砸出去。
微生南楼翻身进了他的屋子,笑嘻嘻地挽了他的手臂。
“南楼……你来做什么?”
微生南楼责备道:“我来看看你啊,儒家情况不妙,你可有另做打算?”
张良默了默,复又望向窗外的月亮。
“子房?”
听到有人叫自己,张良这才收回目光,视线淡淡然落在微生南楼脸上。
“南楼,我……我或许放不下两位师兄。”
微生南楼讶了讶,回想起那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她一时哑然。
可是——国破家亡时他曾说过的话,曾想要付尽一生完成的理想,岂能就此断送?
“子房,你不能——”
张良似是想流泪,却又笑了出来:“我知道我不能——很多事情都不能。不能放下国家,不能背叛韩兄与卫庄,甚至——都不能和你在一起。”
年轻人立在窗口的风中,带着夏日前最后凉意的夜风将他的鬓发吹起,青衣白裳映月光,他像月下雪后的松柏,傲然却并非狂傲。
君子当如是。
此时他的眼中带了些悲戚,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奶狗一般惹人心疼。
微生南楼有一些慌,急急忙忙道:“子房其实你……”
“南楼。”那人轻轻唤她,语气还像是在韩国时候的贵族少年,清澈纯净,不掺一点点的杂质。
微生南楼抬起头,却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
大概是太累了吧——她在心中自我安慰。
那人如霁月清风,如许多人心头骄阳袖中月光。曾经年少轻狂的时光,仿佛在他的眼中,缓缓地回到她身边。
“我不怕你说不喜欢我,也不怕你会离开。可我若是留你越久,越怕不愿放手——怕让你错过你的良人。”
微生南楼愣了愣,心说张良此番是肺腑之言,自己无以为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都有为了完成某件事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或许离别也不是一件坏事,迎着风雨与朝阳,才算是成长。
他们心中都有一方天地一片战场,或许微小如尘土,又或许广阔如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