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在意的根本不是表面上的数据。我希望能好好的做我自己的一份工作,专注自己的一份事业。”她认真的说,“我知道我能有今天,是靠着你的庇护,但我希望能凭自己的努力,让公众真正的认可我,真正的!”
特意强调了一遍,就算裴斯年有足够的实力,她也希望可以凭借自己一步一步的脚印,走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所以,你这不是跟我商量,只是通知我?”
手稍稍松开了些,往后拉开了距离端详着这张小脸。
依旧是自己初识时的容颜,若说不同,那就是更漂亮了,也更,成熟了。
六年前,这是一张稚气未脱又充满希望的脸,眼睛里有憧憬更有天真,可现在,她是那么的坚定又那么的坚强,他甚至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也依旧可以做的很好。
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认,他的小丫头长大了。
“我是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和支持。”叶瑾言一字一句的说,“我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大多数观众的认可,那些人提起叶瑾言时,会说她演过什么什么,我喜欢她的演技,喜欢她演的什么角色,而不是说,哦,她是谁谁的老婆,谁谁的太太,我不想要别人只记得我这样的一个身份。而且,我更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会让你觉得我在做我的一份事业,我不是一定要倚靠你才能生活下去。”
“倚靠我,不好吗?”他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是不好。”摇了摇头,她闭上眼片刻又再次睁开,“你站的位置太高,高的让我触之不及,我只是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离你近一些,再近一些,哪怕不能跟你站到同一高度上,也至少不跟你差距那么大。”
裴斯年只觉得自己的心底仿佛被什么撩动了一下,情之所至,伸出手指微微挑起她的下巴,缓缓的印了下去。
“你从来都不在我之下,从来都不在。”
低声呢喃化作唇畔细语,他的吻细碎而密集,深深的吻着她,吻着这个努力去爱自己的小女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是自己宠着她,爱着她,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为了追逐自己的脚步,她是有多么的努力。
她的努力,她的不曾停歇,她的拼命,不仅仅是为了夺回父母的遗产,更是为了努力爱自己,这让他怎能不动容。
——
夜色已深,房间里的灯依旧亮着,灯火通明。
偌大的房子却显得空荡荡的,江逸之手里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微微眯起眼睛。
站在这个窗户边,正对着的就是以前的那套婚房。
虽说,那套房子也不是自己的,可至少住过一段日子,多少有点感情,人,都是念旧的!
念旧的!
房子自从被叶朗收回给了叶瑾言,那房子的灯,几乎就没亮过,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费尽心思的把房子要了回去,从来不住,每天就这样的锁着放着,当日自己提出分手,她转头就可以攀上个容城数一数二的人物,现在更是玩得风生水起,叶瑾言,到底是我没有了解过你,还是你变得太快?
幽幽的吐了一个烟圈,长长的烟灰缓慢的散落,终于,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咣当一声,门又被关上了,动静太大,以至于震得他手中的烟,烟灰纷纷扬扬,散的如漫天飞星。
皱了皱眉,不用转身就已经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他顿了一会儿,终究是伸手捻灭了烟,然后转过身来,“怎么又喝这么多?”
“咦,你怎么……还没睡。”带着点微醺,叶雪昕笑嘻嘻的说,脸颊红彤彤的,“是不是,还在念你的旧情人啊?”
从颁奖礼以后,叶雪昕的心里就像留了一块疙瘩,怎么都不痛快,她现在看着江逸之,总觉得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叶瑾言,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直对她花钱买奖耿耿于怀的。
“胡说什么!”他一把搀住她下滑的身体,浓烈的酒味熏得他几乎反胃,“这几日—你总这么晚回来,被狗仔队拍到不好。”
“怕我被狗仔队拍到不好,你去帮我跑春晚的事啊!凭什么她叶瑾言能上,我就不能上?我好歹是最佳……嗝……最佳女……”话还没说完,她就一口酸水泛上来,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