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这一切都是他太丰富的心理活动自行脑补的,严君临一定不是这么想,他也不会自抬身价地这么以为,只是这样想会比较好过一点,稍稍减轻出卖自我的羞耻感。
一切尘埃落定后,又面临新的问题——他因为前阵子忙着兼差,以致缺课时数太多,已达退学标准。
他完全不敢让严君临知道这件事。
这段时日接触以来,对方的想法他多少也摸透几分,严君临似乎很重视学业这件事,就连同意他在外打工时,都以”不影响课业”为但书,学生应尽的本分就是把书读好,至于平日要怎么玩都是另一回事,一直以来他也都是这样管教、以及要求弟弟的,所以严家兄弟性情、本质虽各不相同,但共同点是历年求学纪录全都一字排开的漂亮。
严君临的底线在哪里,他暂时还不甚清楚,唯一肯定的是,”成绩单”这件事绝对会触怒他。
亏他们还订下三年为期的约定,以领到毕业证书作为这段关系的休止符,谁知现在就要提早被学校扫地出门。
他还在思考要怎么开口跟严君临说,自己可能会被二一的事实,本想再试着跟系主任求情一下看看,真的不行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招供了。
那天,他被同学通知要他去一趟院长室,他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出乎意料的严君临也在,那声”报告”整个卡在喉间,呆愣在门口。
”那就劳烦院长了,这孩子性子太倔,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讲,憋着自己扛,我也是近日才知情。以后我会盯着他,不会让您为难的……”
双方你来我往客套了两句,严君临转身要离开,看见呆站在门口的他,抬掌拍了拍他。”今天没课了吧?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去。”
”喔……”他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机械式地进了院长室,被训了些什么,其实有些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只勉强抓到几个重点。
院长愿意网开一面,再给他一次机会,要他好自为之,把握这次留校察看的机会,否则谁来护航都救不了他。
这……就是传说中的”关说”吗?
走出文学院大楼,看见在一旁等候的男人,忍不住偷瞧一眼。
严君临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虽然自己什么都还没说,严君临却像什么都知道,不必他开口就替他把一切都打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