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看向厉承晞和随意,问:“承晞,到底怎么回事?”
厉承晞没回答,倒是一个保镖说道:“白二小姐刚刚故意绊倒服务生,撞了少奶奶。”
白净闻言显然十分意外,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芷……”
白芷仍一副不肯悔改的模样,道:“我就是看不惯她,狐狸精一个!”
上次姐姐昏迷,她就不信这次她能眼睁睁看厉承晞伤害自己,他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也该有所顾及吧?
狐狸精三个字入耳,厉承晞的眼眸愈加沉下来。
白净见状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道:“不要乱说话。”
白芷不服气地摇着头,倒也没有说出什么。
这时服务生已经回来,托盘上放了几瓶酒及几个酒杯,喊:“厉少。”
因为害怕,手一直在抖,导致托盘上的杯瓶相撞,发现一连串的声响。
“像刚刚一样倒在地上。”厉承晞吩咐。
“啊?”服务生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很懵。
厉承晞一个眼射过来,她不敢再有意义地将托盘里的东西翻在地上。
那可都是名贵的酒,但谁在乎呢,随着哗啦啦的声响,碎玻璃在地板上四溅开来。
门在服务生进来时,已经重新被关上,她做完这些退到一边。
白净都还没反应过来厉承晞要做什么,白芷就被押到那堆碎玻璃面前。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白芷开始害怕,不断扭动身体,不肯配合。
白净见状,赶紧转向随意求情:“随小姐,我替小芷向你道歉,对不起。请你看在她年小不懂事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随意看着白净,倒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上次白芷去别墅闹,似乎她也是在充当好人。
“白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在医院,你也替你妹妹道过歉?”随意问。
白净很诚恳地点头。
“可是她好像不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随意顿了一下,又说:“你这样,她会以为每次有人替她道个歉就没事了。”
意思是说她一次次姑息,只会换来对自己的伤害,所以她为什么要原谅?
一句话堵的白净哑口无言。
白净知道是她们理亏,可也不能看着妹妹受伤,不过仍厚着脸皮说:“我会带回去去好好教育,还请随小姐再高抬贵手一次。”
白净其实跟她妈妈长的还挺像的,随意瞧着这张脸,不由想起多年前的一幕。那天妈妈又犯病跑到白家,一边晃着铁门一边喊着爸爸的名字。
奶奶和爷爷都没出来,白子峭都没有,只有白二太太在家。她那时太小,能追上妈妈不容易,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白二太太自己站在门内。
可是那次比以往爷爷在家更过分,她命人将一堆刚打扫出来带着碎玻璃渣的垃圾,倒在门前的甬道,然后拉开铁门。
用诱哄的口吻对志不清的母亲的说:“来,你不是要进来找大哥吗?过来。”
彼时随乔的鞋都不知道跑丟在哪里,小小的她根本就拉不住没有理智的妈妈,因为她连自己都不认得,所以更谈不上骨肉亲情。
随意被毫不留情地推到地上,随乔却半点危险都不知道,真的踩着那堆垃圾走过去。
她至今还记得里面那些玻璃碎片,扎破了妈妈脚的画面。血从脏污的脚底流出来,她像不知道疼一般,仍然往白家的房子里走。
可最终白二太太也没有让她进去,而是让人拦住了她,然后赶出门外,铁门紧锁。
她永远记得白二太太站在那栋冰冷的大门里,看着妈妈与她的表情,那么鄙夷地,仿佛她与妈妈是垃圾一般,道:“我劝你别装疯卖傻,也别做梦了,整个白家的一草一木跟你们母女都没有一丝关系。”
说完,就嫌弃地捂着鼻子,吩咐佣人把门口清理干净,顺便把她们轰走。
妈妈仍在情绪都像在控诉她的心狠。
白芷吓的都停止了挣扎,然后反应过来骂了一句:“你疯了吧?”
就算她害随意受了伤又怎样?本来也不重,就算送到警局,他们只要说不是故意的,也不会有太重的刑罚。
她才不要!
随意没再看白氏姐妹,只是转向厉承晞。
她相信他让人将白芷带过来,又弄了那么多酒瓶、酒杯,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那么,现在就端看她与白净之间,谁能让他坚持还是妥协。
“承晞……”白净见随意这边没有了希望,也眼巴巴地求着他。
“照少奶奶的要求做。”厉承晞道。
白芷自然不肯配合。
保镖上前将白芷的鞋脱掉,她害怕地挣扎:“我不要,我不要。”
“小芷……”白净上前,却被其他人拦住。
“承晞,她只是个孩子——”白净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厉承晞却依旧无动于衷,白芷被挣扎着,嘴里发出害怕的声音。保镖将她的鞋脱了,直接放在玻璃上按下去。
“啊——”白芷吃痛地叫,声音惨烈。
随意忍着想要转眸的冲动,目光定定地瞧着,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盖在腿上的西装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