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才回,若是送拜帖这样的小事,宴相打发府中小厮来便是了,傅织云是相府的管家,他来,王氏便要亲自露面。
宴相是特意让傅织云来赵府送拜帖的……
赵锦诺忽然想起早前范逸那个大嘴巴曾在宴相跟前说起过,王氏自己有一双子女,她是自己在庄子上长大的,言外之意,老夫人和王氏同她并不亲厚。
当时宴相目光似是微微滞了滞,她极力掩饰,宴相似是也没有再多问起过,她也没多放心上。
先前在厅中的一幕,宴相看似送的是拜帖,实则是借傅织云之口,不明说,却帮她在王氏跟前提点了一声。
在宴相这里,许是一句话的功夫。
但王氏便明显没有再为难于她。
赵锦诺忽然明白过来,宴相是以极温和的手腕帮衬了她。
赵锦诺眸间略微泛起氤氲,宴相的照拂,如润物无声,让她心底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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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分明初到京中,但陌生的坏境里,赵锦诺却莫名睡得安稳。
翌日醒来,苑中晨曦微露,似是一切都是崭新的。
在祖母和王氏跟前请过安,王氏挤出一句,”刘妈妈,你让连伯安排好马车,送大小姐去趟相府。”
昨日宴相才让管家来送了拜帖,她总不能让宴相觉得赵家刻薄了这个女儿。
刘妈妈会意应声。
等刘妈妈领了赵锦诺出了苑落,王氏才恨铁不成钢得看向赵琪和赵则之,”让你们兄妹二人平日里多读些书,也给你们请了乾州最好的先生,这回总当知道读书是有用的……”
王氏未再说出旁的重话。
她亦想过,宴相待赵锦诺不同,许是因为阮奕的缘故,爱屋及乌。
她亦不好再给赵锦诺脸色。
宴相同阮家还不同。
阮家主事兵部,她父亲在吏部任职,但吏部惯来都是看宴相眼色行事的,她是怕在宴相心中留下不好印象,连带着对王家的印象都不好了去。
王氏心中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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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赵锦诺看着那枚拜帖。
拜帖上有宴相的字迹,她昨夜便看了许久。
拜帖上写了她的名字,许是因为她是晚辈的缘故,拜帖上只写了”锦诺”二字,并没有”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