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却沉默了良久:”若真是同阮家结亲,倒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家,可这样的好事,什么时候到过大小姐这里?”
宋妈妈说的是。
王氏也有女儿,小她三岁的赵琪。
琪者,美玉也。
赵琪不仅是王氏的心头肉,也是爹爹和祖母的掌上明珠。
锦诺也是赵家的嫡女,可她这嫡女不过是个空名。王氏能将她扔在庄子里,就断然没有将阮家这门亲事让给她的道理。
宋妈妈一声叹息:”我不求小姐嫁得富贵,只求小姐嫁得登对。兵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我也有耳闻,听说文韬武略,仪表堂堂,京中对他都褒评,连当今圣上都赞许有佳。”
越是这样的人,王氏越不可能推给她!
天下间哪有做母亲的不为自己女儿考量的?
更可况王氏!
锦诺其实心底澄澈。
”兴许,阮侍郎真是个讲诚信的人,先前只是酒醉忘了,眼下忽然想起来了,寻思着不能辱没了自己的名声,这门亲事还是要作数。阮侍郎在京中多少有些威望,赵家不敢糊弄,所以郁夫人找上门来,赵家没了辙,祖母才让人来庄子上寻我和宋妈妈的?”锦诺上前,拉宋妈妈坐下,而后替宋妈妈揉肩,”那柳枝说的没错,这不是打着灯笼都遇不到的好事是什么?”
宋妈妈近日来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她不想宋妈妈继续担心。
她是赵家的长女,即便是养在庄子上不受宠的女儿,赵家若是想,也能有一千种理由将她接回乾州来。
阮家的婚事,明知蹊跷,她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谁让,她也姓赵?
听她一说,宋妈妈眉梢稍稍松了开。
”若真是阮家肯认大小姐的亲事,老夫人和老爷兴许是真心不想开罪阮家。”宋妈妈眼中有了一丝期许:”大小姐的婚事若是能定下来,也不过是在赵府暂住一小段罢了,只要小姐嫁得好,日后也不用再受莫名气,老夫人和王氏又如何?只要小姐过得好,咱们过去的苦也算没白受。”
锦诺弯腰,拥着她:”自小到大有宋妈妈照顾,我在新沂都是横着走的,哪有受苦?倒是以后,宋妈妈要同我一道住,享清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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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日,王氏这头果然打发了人来庄子接她。
”宋妈妈,夫人说了,反正日后大小姐也不会再回庄子上来住了,索性将庄子上的事情料理妥当了您再走,我和海棠先随大小姐一道回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