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今夜可要歇在此处?”谢明意细眉微蹙,仰着头问他。
祁朝晖闻言低头看她,女子肌肤莹润,下巴尖尖惹人怜爱,往日羞涩的杏眼带着坦然与不解,眉目间似对他并不欢迎。
他双眸微眯薄唇抿起,眼中的意味骤浓,”爷累了,今夜歇在这里,过来服侍我更衣。”
谢明意呼吸一滞,往周围看了一眼,婢女们都低头不语,识趣地作势退下去。她感觉到男人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在她脸上掠过,里面仿佛带了一丝怀疑,一咬牙走到他身旁。
更衣之事在夫妻之间的确是常见的,她不能大惊小怪,这男人眼厉,不知审过多少细作逆贼,万一被他瞧出端倪可不好。
不过,到底她心中有些膈应,手指僵硬地扯开他的衣袍,随手放在黄花梨的架子上,剩下一层里衣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侯爷,妾身觉得如此便好了,小心着凉。”话落她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床榻,缩到最里处。
祁朝晖感受到更衣时她的手指蹭过自己的腰侧,肌肉猛地一紧,他在外旷了那么久,看到她略有些冷淡的眉眼一下倒是起了火。不过他瞧得分明,为他更衣女子既不红脸也不低头,眼中还带着嫌弃,他略想了一下,猜测应是那封信的缘故。
上了床榻,他高大的身材十分有存在感,略瞥了一眼明显不愿搭理他的女子,沉声道,”临安王世子已亡,世子妃受临安王妃苛责,爷送她回京也是想解她的困境。”
他自觉得府外之事与内宅的弱女子无甚可说的,开口为她解释这一句也算是体谅她风寒初愈。
谢明意闻言只掀了掀眼皮,心道世子妃江氏可不是这么想的,至于你嘴中的话真假谁又知道呢。
她盘算着明日回太傅府,直接岔开了话题,”侯爷,今日妾身去宣武将军府赴宴,未在席上见到母亲。母亲许是病了,妾身明日回家一趟瞧上一瞧也好放心。”
”爷知了。”太傅夫人经常生病,祁朝晖一口便应下了。
床帐间昏暗,他闻到飘荡其中的淡淡馨香,脑中回想起方才女子沉静白皙的面庞,心下一动,身上渐渐热了起来。
他对男女之事虽不热衷,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起了兴致自然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谢明意阖上了眼睛,裹着被子并无睡意,她正想着明日要如何对谢太傅开口,太傅夫人心思敏感,这事不能和她说。
还未理清楚,一道身影伴着灼热的体息就压了上来,她倒吸一口冷气,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