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朱麟的骂得累了,涨红了一张脸,脚尖踢向一盒香粉,瞬时扬起尘灰,而香粉罐子径直往沈箬这里砸来。
”姑娘当心!”玉笔猛地松开长棍,飞扑出来抓香粉罐子。好在他反应迅速,赶在沈箬毁容之前截了下来,只是有些许香粉洒在她身上。
玉笔后怕地拍拍胸脯,这要是落在沈箬脸上,本来就长得不是极美,落上一道疤,那更是雪上加霜,日后公子对着这么一张脸,只怕夜不能寐啊。
谁晓得这棍子一放便放出事来。
围观人群里猛地爆出一阵惊呼,瞪大了眼一哄而散:”杀人了!”
沈箬猛地握住玉笔擎起的手臂,把他往自己身侧带。玉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骂得正欢的公子倒在一片血泊里,香粉和血混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气味。
”姑娘别怕!”
玉笔怕她见血害怕,踮着脚拦在她面前,尽力想把这一幕惨剧同她隔离开来。
先前只是觉得铺子风水或许不大好,如今死了人,只怕生意越发难做了。沈箬吩咐元宝:”去请大夫来,倘还有救,再着人去报官,快些。”
铺子里的朱麟一时间软了身子,顺着柜台瘫坐在地,嘴里瑟瑟说着:”清风,我不是故意的清风,我以为你要抓我的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事情来得突然,沈箬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招架,只是庆幸,还好将马车停的远,不至于吓到薛幼陵。
派去请大夫的元宝不过走开半刻钟的功夫,便有大理寺的人来了。沈箬原本还疑惑为何来得如此之快,待听了他们的话,这才晓得,原来言叔早便着人去大理寺请人,只是连大理寺的人都没想到不过一桩寻衅事件,竟演变成了错手杀人案。
为首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面容清癯,竟有些撑不起来宽大的官袍。
沈箬见了礼:”民女沈箬拜见大人。”
他摆手,吩咐人上前查探鼻息,只是可惜清风早做了一抹孤魂野鬼。大理寺动作很快,拿白布把人裹好抬走,又将朱麟收监,只等压回审讯。
大理寺的人又来请沈箬,她毕竟是此处铺子的东家,如何也要带去问上两句,不将此处铺子封了,属实算是给够面子。
沈箬摸摸玉笔的头:”别担心,不过是去说说经过罢了,我去去就回。你把幼陵好好送回去,再回去同绰儿说一声,要他先吃饭。”
玉笔还扯着她的手不放,要陪着一起去:”姑娘,我陪你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