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护城河的想法瞬间再度飞回青之川的脑海中。她有点想保持缄默,毕竟莫名对式产生了没由来的敌意,说出来实在是太丢人了,然而玉藻前审视般的目光盘旋在头顶,让人难以忽视。青之川咬牙,嚅嗫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脑子太乱了,一不小心以为你要杀了我,掏出我心脏吃掉这样的……”
玉藻前的本就纠结的表情更加复杂。此刻他连如何该应对都有些搞不清了,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不该问她的想法。
青之川仍是低垂着脑袋站在他身旁,一声不吭,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乖巧。她不时会抬头瞄一眼玉藻前的表情,估计是有些没底气,不过只一眼她便会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将欲盖弥彰发挥到了极致。
玉藻前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颇为豪气道:“你且安心吧,没人对你的心脏感兴趣,也没人想杀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在自己家里,哪儿会有这种专挑人心吃的不轨之徒。真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以前真的有个妖怪想要吃掉我的心脏哦!”青之川倏地站直了身,“不过我成功把它制服了,那时候我才只有鲤鱼精一个式而已。”
玉藻前从她的语气中竟然听出了一些……骄傲?独自制服意图不轨的妖怪,难道不是一个阴阳师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本事吗?没想到这都能成为骄傲的资本了。
他敷衍地点着头,嗯嗯啊啊地搪塞了过去,显然对她的这份小小骄傲不怎么上心,青之川倒也不介怀。
提及鲤鱼精,她回想起了此行的来意——她想要找人商量一下关于她心中关于凌穹的那番狂想。
确切说来,她其实本心并非是来寻找玉藻前。她不过是被内心可怕的妄想吓到了,匆匆想要逃离,刚好逃到了此处,恰巧她又急着想要找一个人来宣泄心事,玉藻前便成了这个幸运儿。
她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语句。她心中的思绪太乱了,一时间也无法理清。玉藻前倒也不急,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问话。
青之川抬眼打量了玉藻前好几次,显得有些扭捏,好像不好意思将心事说出口来,但她终是下定了决心,四顾着,极小声道:“我觉得父亲……有点怪。”
“是这样啊。”
玉藻前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已经等待她说出这话很久了。
青之川一怔,忽然发现她又猜不透玉藻前的心思了。不过她似乎也根本就没有猜出过几次,毕竟玉藻前深不可测,除非他本人心甘情愿地展示真我,青之川觉得没人能看穿他。
抓住她愣的当口,玉藻前问她究竟是为何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其实也不算是我发现的,而是听到了鲤鱼精说的那些话,还有青灯姐姐有些怪的做派,才产生了疑心。”青之川挠了挠脑袋,慢吞吞道,“我觉得对父亲的热切念想胧住了我的双眼,当我稍微冷静下来,回想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个举动后,我发现了不对劲。”
玉藻前挑眉:“不对劲?”
他没有怎么和凌穹接触过,隐约间似乎也有躲着不愿和他多做接触的心思,因而他对于凌穹也不甚了解,只是出于直觉不想靠近。对于青之川所说的不对劲之处,他有些好。
青之川用力点头,目光聚焦在指尖上,尽管她的手指根本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同往日并无区别,但除了将目光安置在此处,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容纳动荡不安的心情了。
沉吟半声,她清了清嗓子,将心中的疑点逐条列了出来:“父亲说我一个人孤零零长大,可我并非是独自一人长大的,他分明把我托付给了玄青。后来他醒来,也没有先去玄青那儿找我。”
她的目光依旧胶着在指尖上,没有移动半分,语速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