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儿也顾不得再装文静了,她双手拽起裙角,在苏蘅等诧异的目光里,向三房的院子飞快的跑去。
一口气跑进正房,就见父亲坐在软榻上,与母亲钟氏说话呢。
苏沅儿呜咽叫了声:”爹爹!”便一头扎进了苏季远的怀里。
苏季远没防备,被苏沅儿撞歪在榻上,他忙双手抱住了女儿:”沅儿!这是这么了?”
苏沅儿也不说话,双手搂着苏季远的脖子,头枕在苏季远的肩膀上,就默默的掉起眼泪来。
苏季远与钟氏成亲,是先生了两个儿子的,才得了苏沅儿这个女儿,是十分的宠爱。
因为太宝贝苏沅儿了,苏季远这十几年在外为官,身边是一直带着老婆孩子的,苏沅儿是从未离开他半步的。
只是前段时间他回京履职,路过安阳时,他的一位居住在那里的先生留他住了十几天,苏季远才让钟氏带着女儿先回了苏家。
今日他回到家,从夫人那里得知女儿回苏家后,不久便大病了一场,这是刚好了两三天就进宫去了。
苏季远听了便心疼起女儿,如今女儿从宫里回来,见到他哭成这个样子。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兄,女儿从十岁以后,虽也是常常撒娇,但也很少这样不管不顾的。
苏季远忙用手拍了苏沅儿的背,像小时候一样低声的哄她。
苏沅儿靠在自己父亲怀里,闻着父亲身上熟悉的味道,想着上一世,最疼爱她的爹爹为她操碎了心、担尽了忧,可她就那样死了,父亲不知该如何伤心呢,眼泪便更是止不住的一串串的往下滴。
钟氏看女儿的眼睛都哭红了,也有些心疼了:”好了,别哭了,眼睛再哭就哭肿了,等会儿晚饭时,还得去你祖母那里呢!”
苏沅儿也知道,父亲回来,苏老夫人肯定得设家宴给父亲接风洗尘的。
她如果红肿了眼睛过去,也的确是不好看,便止住了哭,可是仍挂在父亲身上,娇娇道:”爹,你给我擦脸!”
苏季远看女儿的眼睛和鼻头哭得像小白兔似的红红的,忙让钟氏唤了丫鬟,打来热水,用热手巾亲手给苏沅儿擦了脸。
”沅儿,可是入宫出了什么事情?”苏季远以为女儿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苏沅儿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想爹爹了!”说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又升起水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