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时日回去之后,好生同闲鹤做学问,不然同你爹学医亦可,外头那些邀约宴请,无甚意思,乱七八糟的人情往来也没必要,姑娘家家的,有见识有学问,才不会被人哄骗了而不自知。”
青年忽的就莫名其妙说了这么一大通。
姜阮好笑,眉目间有戏谑。
息扶黎被她笑得有些恼,恶声恶气的道:“哼,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姜酥酥的,让她好生记着。”
姜阮坐榻前杌子上,手搭息扶黎脉搏上,她虽然不曾学过医,但酥酥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她寻着她的记忆,此时用来也不算陌生。
“脉象过快,你身上还又烫了,可有呕吐之感?”姜阮问。
息扶黎摇头,他只是觉得一身无力,连要动手指头都很艰难。
姜阮拿他另外一只手继续把脉,营外头不时传来惨叫声,许是太况,不用多想,也定然是城中的夷戎百姓做了内应。
只是,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
好似看出青年所想,姜阮低声道:“你也莫急,待排出毒血,以你的身子骨,很快就能恢复的。”
息扶黎闭眼深呼吸,再睁眼之时,眼底肃杀一片:“我晓得。”
姜阮点了点头,她蹙起眉头,九十九根银针已经扎下去了,也没有任何差错,按理息扶黎该有呕吐的感觉,然后吐出毒血。
可他除了脉搏跳动的厉害,半点都没其他反应。
姜阮不放心,又起身弯腰,从第一根银针开始,将所有的银针细细过一遍,确认无误。
“酥宝儿,小心!”像是平地惊雷,沐岸灼的喝声响起。
这话还没落,息扶黎就看到一支寒光闪闪的冷箭穿透门帘,嗖地射进来。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拽住姜阮手腕,将人往自己面前一拉。
“嗡”冷箭锐利,箭尾颤抖的狠狠扎到杌子上。
姜阮回头见着那支冷箭,抿着唇,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
“走……”息扶黎薄唇一启,才吐出一个字,五脏六腑火烧火燎地痛起来,他喉头一甜,大口大口地黑血就被吐了出来。
姜阮心头一喜:“再吐一些,毒血吐出来了就好。”
息扶黎动了动唇,就又是满口的血。
“酥宝儿,必须得走了!”沐岸灼退进来,紧接着是伏虎和阿桑,追在他们身后的,是不怕死的夷戎兵,在外围才是大殷兵卒。
夷戎的目标很明确,不惜在城中四处纵火伤人,引得大殷兵卒四下奔走,就是想一鼓作气杀了主将息扶黎。
但一直有沐岸灼和伏虎以及阿桑拦着,片刻之间,夷戎兵攻不进来,外围的大殷将士也杀不进去。
厮杀胶着的厉害,拖得越久越是对沐岸灼三人不利。
姜阮飞快地开始挪动息扶黎身上的银针:“大师兄,他开始吐毒血了,就差最后一点了,九针术最后一手,九针归一。”
沐岸灼并不懂九针术,对这最后的九针归一也不了解。
他脸绷得很紧,心里虽然不赞同,可也只得死命挡着争取时间。
三人能护卫的圈子越来越小,脚下不是鲜血就是尸体,更有时不时放出来的冷箭。
息扶黎喘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