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停尘轻声地吟诵,忽然昂首,凝住严飒,反复吟着:沧江白发秋看汝,来岁如今归未归。
严飒低头凝视他,指梢缠绵地抚摸着那束在金冠里的发丝。
满头青丝,何来白发?
就怕……穆停尘笑笑地,有些傻气,尚未白发,就需独守空室盼人归。
你可以不用等。严飒黯然。
你也可以。穆停尘握住他的手。但你每天都等。
你也知道我在等。严飒冷笑。现在,我也只能等。
严飒,我怕你。穆停尘迷濛地望住他,你心底像是养了一头野兽,随时会伸出爪子,将我的心掏出来捣碎。
这头兽,是你招来的,也是你养大的。严飒的唇角扬得更凄冷。
我招的。穆停尘怔怔地呢喃,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一句心甘情愿,需要我等多久呢?穆停尘恍惚想起五哥,他的五哥等了多久呢?最后等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严飒的眼狂佞地审视着他,或许你永远也等不到,或许你根本不想等。
你现在就开始捣我的心了。穆停尘咬着下唇,将红润的唇瓣咬出一道深刻的齿痕。
严飒忽然攫住他下颚,前所未有的粗鲁力道。
是谁在捣谁的心?那低沉的嗓音竟带着恨意,以前,我没有想要,因为我连想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我想了,却得不到。
穆停尘不喊痛,哪怕那一道道深刻目光像钝刀一般让他心痛。
你到底是谁呢?严飒咬牙,声冷音寒,你是一个我触不到的梦,我只能在梦里亵渎的假人,我只能空等,我连碰都不敢碰。
我告诉过你我是谁。穆停尘低声若蚊,枕在他的臂弯中,却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那是个饵。严飒攫高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你要我忘不了你,你要我一直反复去想,去反刍那个卑微的梦,你这个狡猾的人。
我没有。穆停尘颤声反驳。
严飒笑得更冷,你拿话来问我的心,你要一颗低贱的心做甚?你觉得说着那些话,很俏皮、很有趣吗?你穿成这样,跑来对我耀武扬威吗?
穆停尘浑身颤栗,一双眼睁的大大的,挥开他掐住自己下巴的手,厉声道:我来,因为我想你,我很想很想你,我这一去或许要好几个月,我怕我回来时,你就不等了,这等待的痛苦,就轮到我加倍的承受。
你想我?多想我?比得上我吗?比得上我日日夜夜空想吗?严飒狂颠的眼仿佛要吞噬了他,等?我等什么?等你腻了,厌了,不玩了?
穆停尘颤抖的几乎要滑落严飒怀中,严飒伸手要揽住他,穆停尘再次挥开他,一双眼漫起水雾。
你怕,你想,好!他深深吸口气,我就在这儿,你要,我给你!
穆停尘解开披风,玄狐皮衣落地,惊飞沼地上的萤虫,他扯开外袍,敞开中衣,露出柞蚕丝织就的内衣,贴身的小衣若影若现窄窄的腰身,藏不住胸前两处明显的突点,月光下,松开的裤头,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真是残忍的人。严飒的声音沙哑了起来。
穆停尘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近乎赤裸的胸膛,感受严飒狼狈的震动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