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坛子碎裂之后,除了满地的碎瓷片,空空如也。别说尸骨了,连根头发都没有。
“怪哉。”
卢致远见状走到其他坛子前,掀开盖子往里一看,里头一样是空的。
“是不是小师傅看错了?”
不待寒松回答,虞山道士踢开拦路的碎瓷片:“和尚看的没错,坛子中的确是曾经存放替生的尸骨的。”
“那怎么现在空了?”
卢致远不懂他的意思。
眼顺着木梯向上方望去,虞山喉结滑动吞咽了下口水:“方才的夜叉,让我有了一个推测……”
金杯秘境不知被那道人施了什么术法,平时无法进入,但他也无法彻底封住。故而干脆盖了这间庙,叫小徒弟做接引,让每个偶然进入的修士做上几日肉佛。
到了时间再送出去,得了好处,修士们也不会顾得上破坏他九世重阳的轮回。
可光记着防备进来的修士,不料在最后的日子里竟然让小徒弟给坏了好事。从缸中爬出后,九世轮回之法已经不能用了。而道人仍旧求仙心切,便打起了别的主意。
“上头那些像,有新有旧。我在殿里藏了几天,旧的泥塑建造时间杂乱不一没有规律。”
有的像已经仅剩人形,还有的只是开始脱落外层的颜色而已。”
“然,有一部分新筑的泥塑色彩鲜艳,时间应当集中建造于近几十年来。”
虞山道士越说越心慌:“再一看方才的夜叉,贫道以为……这个玄门败类眼下在做人茧。”
鲤跃龙门而登仙,蛇蛟生角而化龙,虫子破茧而成蝶。
人茧也是如此,是脱胎换骨的魔道秘法。那玄门的败类被徒弟一搅,即没有轮回九世白日登仙,还失掉了自己多年修行的真身。
若不做点什么,恐怕待到那具凡人肉身彻底腐坏之时,就是他走向灭亡之日。然人茧一法太过残忍,用百人之死成就一人之生,比之九世重阳轮回呢还要灭绝天理。
夜叉从泥塑中脱逃并非意味着道人不行了,而是他的茧到时候了。
虫儿破茧之后,朝生夕灭,仅有一日用来繁衍。而人茧破了,出来的人也一样是朝生夕灭,仅有一日用来寻仇。找到了,就和那人一起去地狱门前。寻不到,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借了他们的魂机缘,破茧成仙。
将自己的猜想与他们说完,虞山道士径直走到了木梯前,双手握了上去,脚踩着向上一蹬:“几位且在这里等着,待我上去查看。”
蹭蹭向上爬了几节,虞山扭过头:“若是我没回来……麻烦几位与我师门……算了,要是我没回来那败类估计就成功了,你们也活不成。”
撇了撇嘴,虞山头也不回的向上爬去,留下其余三人面面相觑。
“我们要不要也上去?”
卢致远将虞山道士的话思索再三,询问寒松和灵璧。两人毫不犹豫的朝着木梯走去,用行动给了卢致远这位儒修答案。
木梯本就有腐朽的趋势,几人一起爬的时候仿佛下一息就会散架一般,当卢致远上来的一刻,这种感觉更是尤为强烈。
灵璧双手紧紧抓着木梯,平日里出门习惯御剑和施术,这偶尔身体力行一下子,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双腿不知是因为疲倦还是害怕,边爬边打颤,瞧见头顶传来亮光,以及一只伸来的手。
虞山道士将灵璧从底下拉了上来,还不忘撂一句狠话:“咱们的帐等等再算。”
说话间的工夫,寒松和卢致远也上来了。别看卢致远身形圆润,但动作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