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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安静,唯有鸟扑打翅膀的声音萧萧而过。
“君翊,你抱抱我,好不好。”苏菀没有回答他,却轻声开口。
君翊却紧紧抿着唇。
“砰”清脆的一声,合卺酒的酒樽落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撒了一地。
苏菀的身子微不可查向后微微一倾,因驭魂术是依靠原主的内力而存在。失去内力,与当初失去根骨并两样。既然苏菀要离开这个时空,那么这个世界的灵力对她而言并不是必要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君翊出于本能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吻迎合着苏菀的肌肤,沿着额间软发细细落下。苏菀忽觉额间有些湿润,抬眸,发现君翊的眼睫挂着水雾,早已看不清瞳孔是什么颜色。
合卺酒的液体顺着指尖淌下,一抹刺目的红色染了他惨白的衣袍。
“君翊,你听我说。”苏菀轻声呢喃着。倏然,君翊就真的安静下来。她道:“我来这儿,只是想亲自和你说一声……抱歉了。”
“其实——也不是再见,只是我想要换种方式留在你身边罢,你明白么。”
“……”
“你别说了。”君翊忽抬起头,那清远的眸子间已了无生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君翊的动作极是僵硬,她当初如此撩拨,分明是拿刀在自己心里烙上烙印,如今轻描淡写一句再见,便要留下自己一人受凌迟。
想至此,君翊渐渐红了眼。
那固来清冷的淡色瞳孔逐渐染上一层刻入骨髓的灼意。
“卿玄。”他俯下身来,一字一句,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君翊十指的力道愈攥愈紧,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克制,而是肆无忌惮地抱紧了怀中的少女。
“当日在卫家庄,你我初次相见,自那时起,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从前,哪怕面对木桓,他的声音总是云淡风轻的,如今却像是结了三寸寒冰。
好感度掉到6o点以下了。
苏菀微微皱眉,眼尾添了些朦胧的水汽,却什么话都没说。事实上,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驭魂旗的威力太大,摄走她的大半灵力,使人半分动弹不得。
驭魂旗本就不会伤人容貌,尤其对苏菀而言,更是不同,驭魂术夺走她的人气,反倒是给少女添了几分天然仙姿。
只有君翊一人知道,这个人的心,是硬的,是冷的。
于自己而言,求而不得,便终归是求而不得。
苏菀看着他,柔声道:“君翊,我答应过你的,会嫁给你。”
她停顿了片刻,认真说:“今日,她穿着她母亲的嫁衣来找你,你要好好照顾她,行不行。”
四周一片安静,君翊仍没有开口,十指的骨节早已变得青白。
“……够了。”
在驭魂术的催使下,他能感受到自己周身的内力俱在重聚,最终汇成了一股温和而稳定的内力,缓缓涌向心脉。
这大抵是内伤渐愈的表现。
不过这个代价,他却终生都换不回来了。
苏菀也感受到了,她笑了笑,贴上前去,在在君翊的唇边轻轻触了触。接着,却又轻轻别过头去,似不愿被他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
接着,苏菀已阖上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