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立马回过,急道:“是,师兄说的是。”
“是什么…是?我问你是想的她们中哪一个!”
“铜起!你在那嚷嚷什么?”武絮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走出房间,有些生气的问道,“大半夜的,你俩还让不让人睡觉?”
“我只是出来撒泡尿,见着他未睡,便聊几句,”铜起轻声细语地说,“你进去睡吧,我们小声些。”
武絮不悦地咂咂嘴,正想再说什么,忽然眼一变迅速望向药房。
“你又怎么了?”铜起觉着今夜陈隐就古怪得很,现在武絮也突然古怪起来。
武絮是马丝国武志炎大将军的女儿,自小便是受父亲的训导,观察力要比常人灵上几倍,药房里的那些动静,她全然听在耳朵里:“是不是那姑娘醒了,我听到药房里有动静。”
“有吗?”陈隐表情尴尬,咽了咽口水,“是武絮姑娘听错了吧。”
“我怎可能听错,你倒怪,平日里是巴不得歆儿姑娘醒过来,现在怎么像是不愿她醒过来似的?”
“哪有…我是…真没听见…”
陈隐刚说完,药房的门便打开了。
天韦青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铜起,他也不见外,板着脸问道:“铜起小鬼,里面那女子的药可是弄的?”
铜起这一瞬间吓得不轻,赶紧抬眼望过去,嘴里似不敢相信:“韦青老爷子——您怎么来了?”
武絮也是有些惊讶,小声在陈隐耳畔问道:“这不是天罗庄的天韦青吗,是不是我爹请来抓我回去的?”
“姑娘放心,不是。”陈隐解释说。
“你是听不明白我的话还是怎么,”天韦青冷冷问道,“我问你这女子的药可是你用的?”
“是…是…是哪里用错了?”铜起战战兢兢地问。
“看你那不争气的样,一直就是未变过,你自己用的药心里都没个数?”
“本来是有,不过老爷子这么一问,就没有了。”
“少给我说这些俏皮的话,”天韦青说,“外伤和内伤所用的药你拿捏得都恰到好处,曾老鬼泉下有知也算能瞑目了。”
铜起松了口气————他从很早以前就认识天韦青,当然是因为师父曾坤的缘由。
六年前,有一次天韦青来养药涧拜访曾坤,那是铜起第一次见到天韦青,那几日不管自己做什么,天韦青都一直绷着个脸盯着他,于是天韦青给铜起的第一印象就是脾气古怪、难以相处。后来很多次的见面,更是坚定了铜起的这种看法,所以他对天韦青一直都有一种敬畏、恐惧感。
但见刚才天韦青难得表扬自己,虽然依旧绷着脸,铜起悬起的心也还是落下了一半,他舔舔嘴唇,回道:“多谢老爷子夸奖。”
“可为什么歆儿姑娘就是不醒?”陈隐迫不及待地问道,“或者,前辈可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再高明的药师也配不出起死回生的药草,铜起治愈这女子的伤情已是做到了极致,纵然换作是我,也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天韦青说,“之所以未醒,是心魂外游,或许一天就能醒来,亦或许一年,甚者一生,究竟何时,只能看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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