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就按要求写好了言简意赅的回答,其他同学还在埋头于自己的长篇大论中,他偷眼去瞥卢卡斯博士,他正认真看摊开在桌上的讲义。
辰辰点点头,心想,人是会变的嘛,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对此,他自己
三年过去,同学们在这个校园里慢慢长大,变高、变帅、变强壮、变漂亮,当然,联合学分的运动队训练,也将他们每个人都变黑了,可是,如果有人认为改变的只有孩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几年中,他们的老师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比如,在校当了二十二年物理老师的金博士,原先一上起课来经常玩得特别hgh。一次小测之后,他发现大半个班的同学都在同一个概念上出现了理解偏误。考卷正讲解到一半,他就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教室,回来的时候,只见他化身清洁大叔,裤管高高挽起,手里多了两只塑料水桶。正当同学们诧异地张大了嘴巴的时候,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地上倒水,一边倒水,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地解释着电子的传导。同学们眼睁睁看着他水淹教室,却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将一双双穿着ugg棉靴的脚盘到椅子上。
后来,听低年级学弟学妹说,金博士痛改前非了,除了偶尔抓长头发女生,用静电金属棒演示能让头发直立的电场原理之外,整个人看上去越来越正常了。
还有那个非暴力不合作的天文学课老师约翰逊博士。白馨蕊曾经抱怨,他只要一听见上课钟响就锁教室门,从来不怜惜上他课的同学,在课间区区5分钟时间里,是如何以冲刺跑的速度从校园一头跑到另一头的。只要迟到就别想进他的教室听课,这是雷打不动的铁律。对于上课打瞌睡的同学,他更是严厉得过分,那个同学必须郑重地向他道歉,而且在接下来的上课时间里,只能站着听课。
自从他的小外孙出世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那张满是皱纹的呆板面孔上经常会出现慈祥的笑容,对同学也越来越和善,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小外孙。每个周末,当他开车带着太太乐颠颠去看女儿和外孙之前,还总是逢人便问,需不需要搭他车外出。
“时间到了,我已经等不及听大家分享自己的理由了。”卢卡斯博士富有韵律感的男中音,像一把利剑般具有的穿透性,只要一祭出来,任何困倦和白日梦都会被一击粉碎。
辰辰立马从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打起精,坐直身体。
“积极和老师沟通,向老师寻求帮助,是我上学期人文课得的制胜法宝。特别是经由老师一遍遍帮我修改小论文,提高了我的写作水平。”第一个站起来的是麻花辫子黛西。
“我上学年的欧洲文学课上,老师总是布置大量的阅读,我从来不把要看的书当作枯燥的作业来完成,而是带着兴趣阅读,带着问题去从书中撷取收获,这无疑提升了我读书质量,我敢说,每读一本书我都将其中8o以上的精华吸收,并为我所用。”文瑾的发言令辰辰汗颜,把学习当乐趣,和学习谈恋爱的人,果然境界不一般。
一圈同学发表过自己得得经验,每个人回答都极尽高大上,辰辰听得满脸喜滋滋。这和他上初中的时候经历过的,期末全班成绩总结,好学生上台介绍经验差不多,唯二的区别就在于,这次是全员经验分享,且发生在学期初。
轮到辰辰了,这种事他从前常干,说得自然不会比任何人差:“成绩好是一个综合因素,比如,良好的学习方法,能吃苦,合理安排时间,提高课堂参与度,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的是智商因素。就我个人而言,获得则纯粹靠中国学生的美德——努力和勤奋。入校之初,我的文科底子比绝大多数校学生薄,这一点从阅读速度和文科成绩就能体现,那是因为在之前的十五年中,我阅读的英文书籍太少,导致思考问题都需要先转化成中文,思考完毕再切换成英文说出来。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九年级,我一有空就大量阅读,除了老师开出的书单,每天都坚持看报纸杂志,每周都从图书馆借阅一两本新书籍,只为弥补上这个从零到一的差距,直到两年之后,我才觉得不用再费力去仰视那些文科大。我还喜欢和同学随时随地讨论课堂上的问题,在午餐的餐桌上,在训练归来的路上,甚至是在熄灯之后,优秀的同学也是我的老师,我从他们那里获得的并不比课堂上少。就这样日积月累,我的文科成绩终于拿到了直。”
卢卡斯博士对大家的答案十分满意,还特意用殷切的眼看了看辰辰,之后,他说了一句令人跌碎隐形眼镜的话:“非常好,现在斯蒂文,你去把废纸篓拿过来,放到桌子中央,大家把刚写的纸条撕掉,扔进废纸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