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蕊有些口渴了,准备去讨论沙龙里喝杯咖啡,再去国际象棋俱乐部看看。
刚推开三楼讨论区的门,一眼就看见威廉情颓然地坐在沙发里,合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
她脑子飞速转动,刚拿到哈佛的录取通知书,难道不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舒畅心情吗?怎么一副重度受挫的倒霉样子?
狂拽炫酷屌炸天如他还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呢?学业显然是不可能的,社会活动他更是游刃有余,那就只有感情了。
莫非这个笨蛋又去找了那个面瘫,然后再度碰壁了?像他这样的死心眼儿,很有可能这么做……
不过,那正合我意,接下来,我就可以上演这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戏码了。白馨蕊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白馨蕊也换上了一幅戚戚然的表情,默默地坐到了威廉旁边的一张沙发里。
不知过了多久,威廉听到屋子里有悉悉簌簌的轻微响动,睁开眼睛时,他看到旁边的沙发里竟然多了一个妙曼女孩的背影。女孩肩膀削薄,头发好像是刚洗过的样子,扔没干透,像一匹墨色锦缎重重的垂在肩上,散发幽艳光泽,还带着叫不出名的花果芬芳,新鲜醒而又甜美。
威廉观察到,女孩的肩膀有规律地轻轻抽动,似乎是在哭泣,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抖擞了一下精,走过了去,意外地发现,坐在那里的竟然是八年级的小学妹斯黛拉。
她哭得梨花带雨,手里白色的餐巾纸浸染了泪迹,已经皱成一团。
威廉看着楚楚可怜的斯黛拉,一时间竟将自己的烦恼抛到了脑后,像个知心的兄长般扶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正,俯身低头亲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还是和同学吵架了?”
当年,妈妈黄雅倩拍哭戏被形容成水龙头,随开随关,从来不浪费导演和同僚演员们的宝贵时光,白馨蕊继承了妈妈的基因,并有所发展地将“走心”二字贯穿到表演当中。
白馨蕊用盈满泪花的眼睛看了威廉一眼,不说话,扭身趴在沙发扶手上,将脸埋在臂弯里,哭得更加伤心了。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对方越是不说话,威廉越想问个究竟。
白馨蕊这才抽抽嗒嗒地从臂弯里抬起眼睛,晶莹的泪珠在一双明澈的眸子里转动,然后,扑簌簌地滴落下来,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动容。
威廉降低海拔,蹲在了白馨蕊面前,用鼓励地眼看着她。
白馨蕊擦了擦不断滴落的眼泪,嘴角扯动了两下,说:“凯文移情别恋了……我撞见他和米亚在黑盒子排练厅里……亲热……”
为了大学申请,已经有段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威廉,对凯文追白馨蕊的事情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特别是,之前的那个感恩节假期过后,白馨蕊和妈妈受邀去凯文家小住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校园。
凯文沾花惹草的老毛病又犯了,刚把斯黛拉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追到手,竟然仍是不懂得珍惜,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白馨蕊的哭诉,激起了威廉的骑士精,他一蹙眉,“哦?他这么做太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