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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个架吧。”齐然心里泛甜,眼没了凶狠,多半目光里装的是司小年,余下那部分是对面仍旧笑的出来的人。
代东郎优雅一挑眉,一耸肩,姿态很是无所谓:“好。”
“中心区,俱乐部,周六上午十一点。”齐然这会儿才不管他是不是专业的选手,也不管这种行为是不是欺负人,他现在只想打的代东郎满地找牙。
就因为那只狗爪子搂过司小年的腰!
代东郎对齐然笑笑,目光落在转身面对他的司小年脸上:“不介绍一下吗?”
“我男朋友,齐然。”司小年说的极其平静,话到这里结束,他并没有像齐然介绍代东郎,觉得没必要。
一句话而已,一句关系介绍而已,齐然听后,像听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心脏“砰砰砰”越跳越来劲儿,一如从东方地平线下冉冉升起,光芒万丈的太阳,一身的阴霾与无形的压迫,全数被挥散。
代东郎嘴角眼角渐渐绷起,随后又放松开。眼不善的在齐然身上打量了一个来回。
“很配。”冷飕飕的两个字。
三个人心思各异,司小年承认的坦荡荡,其实心底有些怕,他并非不惧怕世人厌恶的目光和鄙夷的色,他更怕一石,随之而来的是切切嘈嘈的讨论……
齐然抓过司小年垂在腿侧的手,他以为是错觉,司小年手指在抖,冰凉的指尖,他学着之前司小年做的那样,把司小年的手揣进裤兜里。
“下午在哪上课?”齐然问。
司小年没答,视线穿过西门,穿过马路,穿过梧桐便道,最后落在u1o/的大落地窗上,临窗的位置上坐着人,但不是司大年。
三人同时转身,代东郎出了校门走了,齐然和司小年往校园里走,专挑没人的小路,没有目的的走。
七拐八绕,齐然牵着司小年走到了老教学楼区。成山大学算不上百年老校,五六十年前的老教学楼大都是砖混结构,青红砖墙,韵味古朴,满墙的爬藤,姿势别扭的老树,葱葱郁郁,氛围格外沉静。
凸出地面的老树根上,齐然坐下来,把司小年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放在大腿上,捂不热的手让他有点慌。
后知后觉才明白,司小年很怕他们的关系公开或者见天光。
司小年目光迷茫,远眺落在斑驳的红砖墙上,很久后,忽然开口问:“我是不是挺自私?”
短暂的停顿后,齐然听到了司小年的剖白。
“我不想跟家里坦白自己的性向,更不敢说自己有男朋友,哪怕是刚刚,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坦露我们的关系,我都会怕,……但我又期望你一直陪我,别走,想跟你在阴暗里天长地久,却不敢跟你在天光大亮后牵手。
我想一直隐匿在人群中抱着你对我的好苟且一生,……我,从很多年前,……夏未申跳楼,焦磊在精病院失踪……从那以后我的愿望就变成了……一辈子平淡无,无风无浪。就这么苟且一辈子!我不想把自己活成性少数,可我又不得不是……不想看别人的厌恶和嫌弃,更不想听家里人因为我争吵,然后破裂,……这是我一生中不能承受的重量。”
司小年的目光清明,情冷淡,那是一种平静里搀着隐忍、憎恨、懊恼、困惑的表情。
齐然转身面对司小年,喉咙里像卡住了硬物,吞吐都难受。
他总算明白自己身上越积越多,挥之不去的重量来自哪里了。
……是司小年不能承受的重量,同样也是他的,是许多人的。
“我们都不伟大。”他琢磨再三只说出一句屁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你这个不准时的大骗子巴拉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