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夫人。”陈辞在她上首的座位坐下，端起备好的茶水仰头喝了一口。

康斯坦丁夫人上下打量他一眼，不认同地摇了摇头，用绝不会引人厌恶的语气提醒道，“皇后的着装……有些不合规矩。”

陈辞看着她一身估计有十斤重的礼服和首饰，心想如果非要这样才算合规矩，他怕是要在违规的路上走远了。不过他不怕。

“皇帝陛下说穿我喜欢的就好。”陈辞眨了眨眼。

康斯坦丁夫人笑了笑，“看来皇帝很喜欢你。”

她轻摇着手中的羽毛扇，像个关心小辈婚嫁大事的长辈般和煦道，“盖维斯从小就对雌性冷冷淡淡，当时我们都很担心他的婚事，没想到……”

陈辞点头道，“也许他从小就喜欢雄性，您和先皇都没留意吧？”

康斯坦丁夫人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

“您想想，从小和他玩儿得最好、接触得最多的，是不是都是雄性？”陈辞诚恳地看着她道，“不然他为什么要娶我呢？”

康斯坦丁夫人干笑道，“皇后真会说笑。”从小和盖维斯玩得最好、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她的宝贝儿子。那还是康斯坦丁夫人出于知己知彼的念头，亲自把费南多伯爵送进宫和盖维斯作伴的，要是盖维斯真的对雄性……她简直不敢想象。

“呵呵。”陈辞拿起瓷盘中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舔了舔手指上的碎末。这一回，康斯坦丁夫人没有提醒他这么做不合适了。

康斯坦丁夫人的拜访是出于皇室的礼仪，谨慎行事的她自然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落人把柄，就算对这个偏远星球来的人类皇后没有任何好感，也要撑着在会客厅坐上一小会儿。

陈辞任她自顾自尴尬着，吃完一块糕点又拿起一块，正好填饱还饿着的肚子。

“说起来，我这位侄儿……”康斯坦丁夫人到底是有心争过皇位的人，气度和涵养都不至于被陈辞这种平民轻易击垮，略微调整了片刻心态就恢复如常，“盖维斯他真的娶了一位人类皇后，我们倒是也不意外的。”

陈辞以为她要拿盖维斯的断角说事，已经做好了反唇相讥的准备。不就是兽角往往象征着某方面能力么，就算盖维斯不能那什么，愿意嫁给他的雌性兽人也能从费尔曼排到努瓦星啊。

但康斯坦丁夫人出人意料地提起了一件剧情简介上没有的事。“皇室的人六岁都会去兽殿进奉，祈求庇佑，兽会给每人下一道启……”

“盖维斯当初得到的启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康斯坦丁夫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异光，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得到的启，“但他回宫后可是生了好一阵的病，宫廷御医都说不出病因，我和他父亲也没办法，只能看他一天一天消瘦下去。”

陈辞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严肃道，“这是怎么回事？”强壮的好像永远不会被疾病击倒的盖维斯还有过那么脆弱的时候？

“他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折腾了有小半个月，然后有一天醒来之后对我们说一一”

康斯坦丁夫人忽然捂住嘴角，故作惊讶道，“我不该和您说这些的。”

“夫人但说无妨。”

康斯坦丁夫人起身道，“我也坐了不少时间了，就不打扰皇后陛下了。”

陈辞看着她眼角的细笑就知道这只是欲言又止的手段，非要他放低姿态相求对方才愿意开口，为的就是扳回之前被堵了一句的仇。如果康斯坦丁夫人用来放饵的是其他事，他才不会上钩，但是涉及到盖维斯，他承认自己确实心急如焚，心甘情愿地咬住了饵。

“夫人是陛下的长辈，也就是我的长辈，来看望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哪里说得上打扰呢？”陈辞笑道，“夫人再多坐一会儿吧。”

“不了。”康斯坦丁夫人得意地笑了，朝门口走去，在一只脚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