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上印着大而醒目的红十字标志,管家低声为来人解释,这是莫斯科最好的医院派来的医疗人员,来检查医疗设备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打头的男人看上去色冷峻,却相当细心,追问了许多关于这个话题的细节,看上去对生病之人,相当关切。
到了楼内,来到一扇门前,老管家停下脚步,“言先生,您要见的人,就在里面。”
言淮色凝重的推开门,脚步声随房门关闭,消失在走廊上。
华裔中,几个膏粱锦绣的百年家族,最具实力的当属言家,最传统的莫过于林家,而姿态最超然的,只有时家。
之所以说它姿态超然,是因为时家自上世纪国内动乱局势平息后,当时的家主便举家北迁,一路北上来到俄罗斯,经过几十年的重新打拼,在这片异国土地,重新树立起属于华裔时家的威信。
国内的那些老生意,老根基,则全都移交给了政府,这一举动,在当时还为时家博得了不少美名。
自幼被这样淡泊无争的氛围熏陶着,时老的性格十分平和,对待手下和员工相当仁慈,员工遇到生病、家中亡故等特殊情况时,可以享受时家的特殊补贴,因此,时家在异国开设工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闹出过工人纠纷的问题。
然而一向平和宽仁的时老,唯独在一件事上,难得展露出严苛的一面。
“来了。”
见言淮走进来,时老摇动轮椅,从书房深处转出来,示意他在茶桌对面落座。
管家上来一壶茶,倒了两小杯,茶香自杯沿袅袅升起。
一室静谧中,言淮最先开口。
“这次唐突拜访,是晚辈冒犯了。”
他姿态礼貌,语气谦恭,以晚辈的身份自持,听不出任何不敬之意,时老一直冷然的面色,才微微有些好转。
呷了口茶,他淡淡开口,“我听老郑说,你为了见我一面,把信儿都递到了财政司,不惜用免费提供一年军需的条件,换得那家伙替你说情。”
言淮静静听着,等待下文。
时老的语气果然来了个转折,“但你也知道,我是不待见你的。尽管在缅甸你救了然然,但这件事情,说到底和你扯不开关系。”
他重重搁下茶盏,语气也如色一样沉下去。
“所以,你想见她,我暂时不能允许。”
他自小呕心沥血,亲手抚养长大的孙女,落得一身伤口回家,至今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所需营养全靠食管从口中输送。
他没有把言淮赶出去,已经是相当大的宽容了。
言淮像是料到时老反应似的,并未流露出任不悦色,只是沉声询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时老无声叹了口气,“情况也好,也不好。”
他喊了管家进来,吩咐管家找出这几日积攒的诊断报告,递给言淮。
报告上写明的情况简单易懂,总结来说,时燃的身体状况没有什么大碍,都是轻微皮外伤,还以一些营养不良,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她每天却只能清醒短短五六个小时,此外的时间,便是无休止的睡眠,入梦,以及断续的梦呓。
这显然是恢复了小时候刚经历火灾后的状态,像个活死人一样,虽然什么都听得到,什么都懂,却没有任何主动性的反应。
十几年前就曾为她看过病症的医生说,这是受了刺,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