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利雅得重逢。
言淮听出她话中有歉疚的意味,眼微微一动。
“你觉得,我是在怪你这个?”
时燃不解地侧眸。
“那不然是什么?”
他话中明显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那种感觉在她看来,分明就像在生闷气,她只能猜测是罗布泊那晚所发生事情导致的。
他没回答。
在她斑斓多姿的人生里,那些过去,也许根本就如清水般寡淡无味,算不上什么。所以哪怕是多次相遇,她始终都没有认出他。
只记住了他编造出来的,sen这个身份。
沉默片刻后,他笑了笑,语调不紧不慢地说,“没什么,是我想错了。”
时燃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好几眼,他却已经恢复正常色,倾身拿起茶壶问她,“再来一杯?”
轻描淡写地就把刚才的态掩盖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
“谢谢。”
言淮挑起眉梢淡淡一笑,似乎刚才他片刻的失态,只是一场幻觉。
茶壶在倾倒时响起悦耳的水流声。
他不说话,时燃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缓解这份尴尬。后来回想时才明白,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在这个堪称心思深沉的男人面前,她总是没由来的感到心虚。
这样一个本该温茶叙旧的夜晚,谁都没有料到,变故说来就来。
林沉澜前脚刚走,后脚房间的灯光就突然熄灭。
黑暗,忽然而至。
☆、第七颗药
黑暗忽然而至,两人都是猝不及防。
不算太愉快的谈话因此戛然而止。
时燃松了一口气,竟有些感况,还没走到就被一只手拽住了手腕,触感温热有力。
“跟着我走。”
高大的身躯从身后覆上来,言淮低声在她耳边说。
他这样说,时燃立刻便明白,这场突然的停电并不是普通的电路故障。
两人迅速从门口退到窗前。
整个房间几乎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好在房间是典型的巴洛克装修风格,华丽的深棕色窗帘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之上,又高又宽,刚好能掩盖两人的身形。
才刚藏好,就听见“崩”的一声,惊爆在这诡异黑暗中。
根据声音传来的方位,应该是门被人从外面被射穿了,紧接着响起门把被轻轻旋开的声音。
时燃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不是言淮拉住了她,这会只怕她早已命丧门后。
尽管整个房间都异常安静,但无形之中还是能感到有人在悄然靠近。压迫感在黑暗中如潮水般散开,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言淮忽然翻开她的手心,用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时燃迅速在脑海中将那些比划拼凑成文字——手表。
他要手表做什么?
虽然脑海中闪过疑问,但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配合地摘下左手手腕上佩戴的女士手表,悄悄递到他手心。
今晚夜色很好,没有云层的遮盖,月光皎洁明亮,她微微侧头,看到言淮握着那块表,忽然将手绕到窗帘最左侧伸了出去。
手表被他转了角度,镜面表盘恰好映上一束从窗角透进来的月光。
就在她看到那镜面上反射出一点光芒的那一秒,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上的间隔,手表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