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纶抬头望了望他哥,声音更低了些:“长岭关大败,我方溃不成军。”看见元春惊讶的色,他亦是忧心忡忡,“没了夙家军是一,另外西鹘领兵的首领有些邪乎。传言他一身黑衣黑帽,脸上带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可他打仗稳准狠,所向披靡,可谓是西鹘史上罕有的悍将。最可怕的是,他似乎对我方战术极是熟悉,指哪儿打哪儿,处处掣肘,我们连长岭关的门都没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元春一愣,匪夷所思道:“西鹘何时出了个这样的人才?若是西鹘人真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会百年来与凉人不分高下,让我大晟渔翁得利呢?”
慕容绽忽然道:“太子这下才是慌了。夙家不肯出兵,薄氏居然也保持中立,如今出兵的是原先帝京的都城镇守成家军。”
慕容纶冷冷一笑,昔日没谱儿的熊孩子,如今也蜕变成了一名像模像样的天潢贵胄,可见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的。他道:“成家因与你贾家联姻的关系,如今倒成了太子手下顶替夙家军的香饽饽。你贾家可谓是大大的功臣呢!王子腾与成家军,一文一武,皆是姻亲,贾家只怕要辉煌再现了。”
元春面色一沉:“不过是姻亲罢了,七殿下说得好好的,又扯到我贾家身上做什么?我贾家是没本事的,反正联姻联不到你皇亲国戚的头上,你怕什么!”
这话一出,周围便是一片寂静,元春不敢抬头看慕容绽的眼睛,只觉得他周身散发的气场,一半寒冰一半火焰,饶得人心如刀割。
好在这时潘姑姑打帘子出来:“两位爷来了,娘娘醒了,要见两位爷呢。快进来吧!”
如此,慕容绽才收回目光,与慕容纶前后进了屋。
此后的一个月里,战败的消息连连传来,帝京之中人人自危,到处都在传说着那位黑衣蒙面的死亡骑士的恐怖谣言。有人说他是前朝余孽的党羽,此番联合西鹘造|反,便是为了复国大业。有人说他是西鹘所信奉的真降临,甚至有人说,那是国之将亡的天谴使者。
宫里头也是谣言纷纷,岳后一壁要照顾皇帝,一壁还要打理宫中琐事,有些事便交由淑妃与兰夫人打理。这两人素来不对付,常常是一件事两个解决的办法,闹到后来,还是要由岳后定夺,惹得她不胜其烦不说,精力有限,更是疲惫不堪。
这日元春便听潘姑姑劝她:“娘娘可该保重着些自己的身子,若为了这些许琐事累倒了,皇上可该再指望谁呢?”
岳后素来清冷自持的嗓音也不由有些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