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邢氏低一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纵然贾母更宠爱自己些,将家事交给自己掌管,但到底掣肘,若将来有个同样姓王的儿媳妇又却不一样了,何况凤姐儿又是这样的性子模样。姑侄俩在这贾府里的地位,必会更胜从前。
可恨赵姨娘不知何时却与邢夫人搭上了,一唱一和的,只想着在贾母面前拆自己的台,当下沉了脸子,却不敢骂邢氏,却对赵姨娘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满嘴里不干不净!老太太、姑娘们都在,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论珠哥儿的亲事?老爷抬举你,你还把自己当成个人了!”
赵姨娘听了面皮涨得通红,怯生生瞥一眼邢夫人,只见邢夫人满脸的若无其事,又看贾母的面色不好,只当是自己戳中了王夫人的要害,便故作无辜道:“太太何苦骂人?我自然不敢和太太论道,但太太也知道,珠哥儿的亲事都得由老爷做主,我是没脸的,太太难道便僭越得了吗?我不过问一句,太太这样急赤白脸的,莫不是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
王夫人大怒,不由侧目去看贾母,见她低着头,手里摩挲着凤姐儿的腕子,喜怒不定的样子,又是气又是怕,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一旁凤姐儿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任她千灵百巧也吓得不敢言语,自己知道在这样的场合,没她说话的份儿。
元春忽然咯咯一笑,梨涡一边一个闪烁着:“听姨娘说话儿真是有趣儿。凤妹妹才多大?姨娘就把她往我大哥哥身上扯。姑嫂哪有姊妹亲?我和凤妹妹好我们的,我大哥哥可甭想离间我们。”
王夫人一听,心里暗赞元春机敏,忙笑道:“这元丫头也疯魔了,什么荤的素的都往外秃噜。一个大姑娘家,半点儿忌讳都无。”笑过又正色道,“姨娘别是糊涂了,老太太房里,两个未嫁的姑娘还在,满口里就没半点儿遮拦。这话传出去,人家还说咱们贾府也和外头的农家汉似的,倒连累了名声。”
其实她也知道,凤姐儿与贾珠年岁差得远些,不过是试试罢了,但经元春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若是叫人骂她讨了自己的侄女来做童养媳,这不是天大的污名再也洗不掉!贾珠的一世清明就毁了。
赵姨娘还待再开口,贾母却忽然发了怒,寒声道:“真当我老婆子死了不成?!”
一众人皆是一惊,贾母的大丫鬟鸳鸯见贾母气急,忙上来将两个女孩子领到后院去。凤姐儿沉默半晌,忽然问鸳鸯:“姐姐,好好儿说着话,老太太为什么生气?不过是打趣我和大哥哥罢了,既是没影儿的事儿,何必这么介怀?”
鸳鸯看了看她无辜稚嫩的面庞,摇头说不是为这个,“姑娘是清清白白的闺秀,赵姨娘说了些不中听的浑话,姑娘听过就该忘了,怎么还上赶着问呢?”
元春心里雪亮,当下拉过凤姐儿道:“一早儿描的那个花样子才描了一半儿,现下正好回去做了。你别又躲懒。”说着,谢过鸳鸯,半拖着拉走了还想偷听的凤姐儿。
里头几个儿媳见贾母发怒,忙站起来惶恐道:“老太太息怒。”
贾母怒气不减,连连冷笑,指着赵姨娘道:“你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许你上荣庆堂来请安,是你老爷抬举你,别不识好歹!今儿好在舅太太没在这儿,若叫她听见,我们贾家的面子往哪儿搁?自己不尊重,连带着来祸祸旁人干干净净的女孩儿,难不成将来你养了儿女,也这么教他们不成?”
王夫人见贾母不提自己,只骂赵姨娘,心里有了底,忙上前肃了肃,“老太太别气,都是我素日里没给姨娘调|教好,叫今天在亲戚面前丢了脸,今后绝不会了。”转身便对赵姨娘得意道,“罚你关两个月的禁闭,没得又跑去姑娘们面前扯臊!”
赵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委委屈屈地福了福身儿下去了。邢氏本是今儿的始作俑者,也满面惶恐地站在一边儿,想自己辩白两句,哪想得贾母厌烦了,挥挥手道:“你也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