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仪郡主,”荀萱闻言皱了皱眉,在易欣怜说话前上前行礼,福了福身子,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恕我直言,阿欣是大长公主的外孙女,她刚才所说,乃是晚辈对长辈的关心,并无你想得那般。”
孝仪郡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我与易欣怜说话,不管你的事。荀萱,你可别找骂。”
“阿萱,谢谢你替我出头,不过别担心,”易欣怜拉了拉荀萱,似乎等着孝仪郡主这句话,抬着头,得意地笑道:“这事儿就不劳郡主关心了。外祖母说了,过几年她就把这处别院送给我,或许以后这菊花宴的请帖,大概是我来写了。”
“大长公主圣体安康,你便想着之后的事情了,啧啧,不知道她老人家听了有多伤心。”
孝仪郡主一跟易欣怜对上,瞬间就把唐凤已丢到了一边。
易欣怜最听不得别人这般说她外祖母,当即有些发怒:“你!”
“我什么我?”孝仪郡主撑着腰,满脸挑衅地瞪着她,斥责道:“大胆易欣怜,竟敢对着本郡主指手画脚,你进来的时候,给本郡主行礼了吗?”
每当想起自己要给孝仪郡主行礼,易欣怜都觉得是耻大辱。所以在书院之外,她都尽量避着对方,不与她接触。
眼看着孝仪郡主落了下风,荀萱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拉了把身后的荀芷,对孝仪郡主道:“四妹妹,差点忘了与你说,这位是孝仪郡主,你理当给她见礼,对了,还有小姑姑——”
就在荀芷诚惶诚恐地福身给孝仪郡主行礼的时候,荀萱状似不经意的样子,满脸歉意地走到甄从容身边,后者已经在汤汶诗和冯怡姜身边入座。
“小姑姑,都怪我忘了说,才害你没与郡主见礼,”荀萱满是不好意思,拉着她的袖子,焦急道:“您怎么能一声不响就走了呢。”
孝仪郡主看着她说完,又看看甄从容的模样,上下打量一番,冷笑,“哦,这就是你那位甄家小姑姑,这行容举止,倒是一看就是边关来的呢。”
这话讽刺味十足,字里行间都在意指甄从容肤色粗糙,形容样貌都不像金陵的贵女。跟孝仪郡主玩得好的一圈人,瞬间都发出了嗤笑,纷纷拿出扇子和帕子,掩嘴看着甄从容笑个不停。
冯怡姜气得要死,她正要站起来替甄从容反驳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没记错的话,按大周的规矩,若非正式场合,郡君是没有必要给郡主行礼的,”唐凤已迈着莲布,走到几人身边,扫了荀萱一眼,居然难得地笑了,“更何况说起来,英贤郡君还要大上我们一辈呢不是?”
孝仪郡主撇撇嘴,跟见鬼了一样斜睨她,“唐凤已,你什么时候这般多管闲事了?竟然主动给别人示好?”
“我不过说句公道话,”唐凤已淡淡地说,她的目光与甄从容一触碰,便淡然地移开了视线,扫了甄从容身边的荀萱一眼,意有所指:“多管闲事也总好过阳奉阴违,不是吗?”
荀萱脸色一白,依旧强自笑着,装作没听懂。
甄从容这时候反倒开了口,打破僵局,她目光坦然地看着孝仪郡主,道:“先前不知郡主身份,是我疏忽了。郡主所言无错,我确生于边关,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请郡主见谅。”
她落落大方的承认自己出身,孝仪郡主反倒说不出别的话来。她只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