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子和腿跟程小月没法比……
现在的陈皮皮当然没心思欣赏表演,有胆子和猫叫的老鼠还没生出来!仰
头看着程小月,咧了咧嘴,不知道是想装天真还是扮可怜,两只眼珠飞快地转个
不停,活像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耗子。
程小月没吭声,冲皮皮摆了一下头,示意他出来。摄于掌权者的淫威,陈皮
皮只好乖乖地站起来,溜着门边儿往外蹭。两根纤纤玉指就捏住了他的耳朵,凑
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不许出声,跟我过来。”
陈皮皮一时间不明所以,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着,被 妈妈扯进了厕所。
程小月考虑得很周全:厕所之中地方狭小,无论多快的腿脚想要逃跑那是难
于登天,假如自己进了儿子房间里去收拾他,打他十下,恐怕要被他躲过去七八
下,兼之此时的皮皮身上只穿了条裤衩,光溜溜地要想抓住他也不太 容易!自己
身上也只穿着睡衣,狗撵兔子一样去追赶敌人当然不甚雅观。进了厕所就好办得
多了,不怕他长出翅膀来飞掉!
趁程小月反锁厕所门之际,陈皮皮飞快地把马桶搋子藏到了水箱后面,那玩
意儿长短适宜木质坚硬,决计不是自己的脑袋可以抵挡的。
程小月转过身,从浴缸边抓过一条晾衣架,不温不火地说:“现在我要打你
了,你明白?”陈皮皮一脸惊恐,点了点头,马上想到不妥,赶紧摇头:“我什
么都没做……”
“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程小月用力甩了甩手里的武器,试验一下够不
够坚固:“我打你的时候,你千万要忍住,不要叫出声儿来……如果给外面的人
听到了,明天我就打你一整天!”
陈皮皮打了个哆嗦,还没等到他想出辩解的理由,衣架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了
下来。猝不及防失口“啊”地叫了半声出来,立刻想到后果堪忧,赶紧伸手捂住
了自己嘴巴,硬生生把后面那半声咽了去。
一个挥手之间行云流水从容不迫,一个上蹿下跳抓耳挠腮,那衣架打在皮肉
上面声音清脆,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只是这珠子不停地落,那玉盘却有些承受
不住,泪眼汪汪呲牙咧嘴,恨不得缩小了身体从马桶里逃命出去。母子两人,一
打一挨配得天衣无缝,心有灵犀一点通,默契到谁也不出一声。只是这两边的
感受,却实在是判若云泥,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了。
胡玫到房间,哪里睡得着?那偷人的 欲望烧得自己全身火热,手在自己乳
房上揉了几下,麻麻痒痒的人就酥了。脑子里全是旖旎无边的 画面,心神荡漾,
恨不得冲出去抢个男人来!忽然听到外面又有了声音,心眼儿又活动了起来,
想:还道是我 年纪大了,对他没有了吸引,原来就是胆子小罢了!他一趟又一趟
地出来,分明是想吃又怕烫到了嘴,我要不要再给他个机会?
机会当然是要给的,重新问个十遍八遍,胡玫的答案也一定不会是不要。当
下又跑去开了门往外面觅。客厅里没 一个人,厕所的灯却亮着,里面传出来噼
噼啪啪的响声。肚子里一阵好笑:这家伙自己没胆子,却跑进厕所去撒什么气?
过去就拉门,谁知道竟然锁着,就曲起手指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声音立刻停了,鸦雀无声。胡玫就假意问:“谁在里面?”过了好半
天,才听到程小月在里面答:“嗯……是我……”
胡玫一下尴尬起来,讪讪地说不出话,一腔热情也顷刻化成太阳底下的阿根
达斯,只得支吾着说:“哦,是小月啊,我也来上厕所……”脸上一阵火热
却不是刚才的光景了,想:刚才出来,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要是被她看出什
么端倪,这张脸可就全丢在这儿了,以前偷男人,心里怕是怕了些,倒没像今天
这样心虚过!
他可不知道,厕所里面此时天都要塌下来了!程小月被她那几声敲门吓得差
点儿瘫倒在地上,头全懵了。自己眼下和儿子躲在厕所里,虽说是在教训他,可
毕竟是深更半夜,况且两人又衣衫不整鬼鬼祟祟,要是被胡玫看到了,只怕是拿
剪刀在自己身上戳几十个嘴也没法说清楚了!加上先前又稀里糊涂地和皮皮有了
那么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关系,本来就惴惴不安,到这时候,更害怕得心慌
意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陈皮皮看她手举着衣架停在半空,脸色煞白,分明是吓傻了。赶紧趁机伸手
把那武器缴了,心底的偷笑差点从嘴里喷出来,想: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妈妈看
起来很是害怕,顾不上揍我了,一场浩劫就此化于无形,马上烟消云散天下太平
了。胡阿姨果然是我的贵人,几次三番,都是她来救了我。
他见程小月害怕,自己只顾高兴了,哪里去管 妈妈为什么害怕?只要皮肉免
受苦难,已经谢天谢地,至于会不会被人误会,那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他自小
身经战,丢人现眼不计其数,早已磨练得脸似城墙皮赛野猪,眼下大好时机,
不逃跑那可是对不住自己了!大大咧咧地就过去开门,手还没碰到把手,已经给
程小月一把拽了来。
程小月急的真要哭了,手指四下乱指着,用口型对陈皮皮说着“躲起来躲起
来”,不敢发出声音,又生怕他看不明白,把个粉嫩的一张脸贴到了他眼前,红
唇也快亲到他嘴上了。她可没有想过,厕所这么个弹丸之地,去哪里找地方来藏
这么大个活人?她这时惶恐的六神无,如果可以,恨不得把儿子丢进马桶冲掉
才好。
陈皮皮倒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原地转了个圈儿,却实在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
方,眼看 妈妈挥舞着手臂,比刚才打人的时候还要激动,不及多想,矮身撩起了
妈妈的睡衣就往里钻,一头撞在程小月屁股上,一张脸也给夹在两腿中间了。
程小月气得抬腿踢了他几脚,又推又扯把他从衣服下面赶了出去,扭头儿对
着外面说:“你……你先等一下,我……我马上就好……”看了一眼浴缸,忽然
想起曾经在浴缸里藏过钟凡,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以前藏男人,现在倒来藏自己
的儿子,这是什么事啊!眼下浴缸里没一点水,要放水那可是来不及了……
胡玫也不能就此去,只好站在外面等,给自己解嘲说:“大概是着凉了,
肚子有点不大舒服嗯,又来了……你快点,我要憋不住了……”
情急生智,程小月忽然扯了一把皮皮,按着他的头把他摁在了地上,一脚踩
住了去够上面的灯泡。陈皮皮乌龟一般趴在地上,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待到程小
月拧灯泡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啊, 妈妈这一招儿叫做“浑水摸鱼”,她要乱中取
胜,趁黑糊弄外面的胡阿姨,嘿嘿,这法子很有创意,只是怕不怎么灵光,胡阿
姨眼神儿再怎么差劲,也不可能看不到我这么大个儿的一个活人……
眼前一黑,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程小月“啊”地叫了一声。原来她从陈
皮皮身上下来,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赶紧扶住了墙壁,另一只脚顺着陈皮皮
的脊梁滑下去,脚趾勾住了他内裤边缘,下滑的力道不减,这一脚踩下去,陈皮
皮的裤衩已经给褪下了一半。
混乱之中陈皮皮伸出手去扶 妈妈,那手就托在了她屁股上面。程小月一惊,
身子弹簧一样闪开,脚下却再也站不稳当,人就坐了下去,不偏不倚,一屁股坐
在了陈皮皮的脸上。陈皮皮被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一边脸贴着水淋淋的地砖,
一边脸贴着肉绵绵的丰臀,可谓冰火两重天了,只是那屁股对他可没什么温柔可
言,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把他一张不丑不俊的脸蛋儿压了个枣歪瓜裂。
这时候胡玫在外面问:“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