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点着头,大声回答着:“上门了,上门了,端的是凶恶无比,只说要拿老爷前去见县尊,小人这脸上还被抽了一鞭子……”
“多少人!”刘员外大声问道,一时间已经失了方寸。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徐尚庸的声音:“人不多,只是来拿你的!”
说话间,就看见披着七品总旗官服的徐尚庸冲了进来,一脚踹翻了跪在门口的小厮,上下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冷笑了两声:“县尊怀疑你为富不仁,却也有些犹疑,据说你这姓刘的在黄岩县,也算是一方的乡绅,颇有些好名声,可如今一看,嘿嘿,白日宣淫,又能是什么好人不成?”
说罢,徐尚庸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这姓刘的捆了!”
刘员外打了个哆嗦,什么举人的身份、读书人的风采,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跪在地上讨饶:“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容刘某更衣再见县尊,否则难免有辱斯文……”
徐尚庸带来的人,那都是魏国公府上的精锐,平日里有品级、没品级的官儿都不知道见了多少,谁还会在乎一个举人,而且是眼瞅着要被玩死的举人?所以当即就有两个兵丁扑了上来,一脚踹倒了他,拿着绳子直接捆了个结实,他的亵裤还在两条腿上挂着呢。
徐尚庸瞅着狼狈不堪的刘员外,就是一声冷笑:“等你?郎中可还在外面吹着冷风呢!走!”
说罢,带上两个人,推着刘员外直接就往外走,因为那条亵裤,刘员外走路那叫一个一步一趔趄,要不是两个士卒推着,只怕不知道要摔多少个狗吃屎。
看着外面兵荒马乱的丫鬟、小厮,和跪在一边讨饶的刘家子孙,徐尚庸的眉头就是一皱,转身看向两个亲兵,大声喝道:“你二人在此留守,若有趁乱逃脱者,以通倭罪论处,斩立决!”
抄家的时候,底下的小厮、丫鬟顺了主家的浮财跑路的事儿,可不要太多,他徐尚庸虽然没见过,可听也听说过不少,所以这事儿,需要好好预防着,这刘家不抄则已,一旦抄家,浮财可都是他们弟兄的囊中之物,少了一贯铜钱,那都是损失。
两个亲兵应了一声,当即掣刀在手,大声喝道:“刘家的嫡子嫡孙,马上给军爷把下人集中在这院子之中,若是少了一个,休怪军法无情!”
纯粹的暴力机构就这点好,不用像衙役那样受道德约束,哪怕被攻讦,也是在战后,可徐尚庸的身份拿一个“白日宣淫”的乡贤,哪个文官儿吃饱了撑的喷他?而且能喷什么?
于是乎,那几个往日还算有些威信的嫡子们就开始诈唬起来了,虽然身子哆嗦,但看了雪亮的钢刀,哆嗦也得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