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口气,杨尚荆直接把被子砸在了桌面上,叹了口气:“我特么算是看明白了,脑子里面有啥,不重要,脑回路清不清,也不重要,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qnd!”
这算是他不多的独处时间了,之前在黄岩县县衙的时候,身边儿也有知琴、明棋两个丫鬟伺候着,穿越啊、权术啊之类的玩意,还是没办法在这俩人的身边说的,后者有点儿鸡同鸭讲,前者……太过惊悚了。
拿着这种小茶杯喝水,着实太不过瘾了些,所以杨尚荆直接端起茶壶来,对着嘴就是一通儿吹,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壶茶水下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茶壶放在了桌上,脸上就全是嘲讽的笑容。
“我特么骂人类不会进化,不就是因为这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这一套垃圾玩意在先秦就叫贵族政治,在魏晋南北朝有人吼出来了,隋唐打破了几年的功夫,新上位的小地主就开始继续玩这套了?”杨尚荆咬着牙,嘴里咕哝着,就想要跳脚,不过想着门口守着的自家家丁,还是忍住了。
磨了磨牙,杨尚荆吧自己摔在了椅子上,翻了翻眼珠子,盯着天花板,嘴里继续咕哝着:“所谓权术的大棒,挥舞起来也就那么几下子,区别也就是挥舞的人力量够不够、速度够不够、精准够不够罢了,抛却这些因素,底层那帮被鄙视的小官僚的手段,和上层那些大人物的手段也没差多少嘛,分化拉拢、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抱大腿、卖队友……”
啐了一口,杨尚荆拿手比划着,消耗着自己体内不多的酒意:“那些所谓的高手的骚操作,实际上就是快准狠加上成功光环和高手光环罢了,秘学嘛,不靠着秘学加持,怎么营造秘感?怎么制造威严?怎么能让下面这帮小喽啰言听计从?”
“当权的圣化,掌权的秘化,办事儿的威严化,官僚不就这个狗屁套路么?”杨尚荆指天画地地骂咧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子,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汗珠,表情就带着一股子狰狞。
这一刻,上辈子被那帮官僚胚子、管着官僚胚子们的小官僚压迫的屈辱,这一刻尽数浮现在心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狠狠地吐出去一口痰,砸在火盆里,发出一声“嗤”响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老子就找你们这帮人的祖师爷好好玩玩吧。”
那股子酒意消散的差不多了,杨尚荆站起身来,推开了窗户,任凭冷风吹进来,打在自己的脸上,深吸了一口气,祛除了内心的躁动,让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这到底还是别人的地盘,抒发一下内心的郁闷没问题,可是这种状态,绝对不能保持太久,抒发完了也就完了,否则被抓到了把柄,迟早要出事情。
他刚刚关上窗户,走回了床边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家丁的声音:“少爷,那边已经备好了热水,少爷若是想要沐浴,现在就可以去了。”
杨尚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一顿热火朝天的酒宴,加上刚刚一通儿借着酒劲儿发疯,他的确是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各种难受,所以他直接说道:“让那边候着吧,我这就前去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