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看今日大朝会如何说罢,毕竟那位的心腹……”黄英朝着金銮殿上努了努嘴,“可也死在了那次刺杀之中呢。”
柳华听了这话,眼睛就是一亮,除了徐珵那个死有余辜的,还有一个锦衣卫的总旗也进了海里喂鱼,而且据说,这个锦衣卫的总旗,和王振的关系很是不错,算得上是王振心腹、铁杆阉党了,否则护送徐珵上任这种事儿,也轮不到这个总旗来——锦衣卫的身份,剿匪的资历,加起来就是平步青云的节奏,以总旗之职外放一个千户都是绰绰有余的,这就和徐珵有了翰林院装逼的资历,有过都察院剿匪的履历,班师还朝之后正七品直接提从四品是一个道理的。
就在这时候,王振尖锐的公鸭嗓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也昭示着今天大朝会的开始。
很显然又是大半夜没怎么睡好的正统皇帝朱祁镇坐在龙椅上,无精打采地扫视着下面撩衣跪倒、山呼万岁的群臣,脸上的忧郁却是一点儿都没减少,昨天晚上在接到了徐珵战死的消息之后,他就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发下去的圣旨,出了这北京城,或者说,出了这紫禁城之后,还有没有什么效力了?
所以,一脸忧郁中夹杂着悲愤的朱祁镇,也不等群臣开口,自顾自地说道:“朕自登临大宝至今,已有十年的光景了,十年的时间啊,你们的眼中,朕还是那个九岁的孩子吧?”
这话说的就有点儿重了,古代讲究的是个“天潢贵胄”,出身决定一切啊,别说朱祁镇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傻缺,他就是问“何不食肉糜”的傻缺,那也得“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地叫着,所以下面这帮大臣都是一个哆嗦,咕咚一声直接跪倒了一片,没人能摸清皇帝现在的心情,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冲上去安抚一下皇帝陛下了。
所以大殿之中依旧静默,只有朱祁镇的声音在回响着:“朕派出去的钦差,在数千人拱卫的之下,被一伙儿蟊贼劫营袭击了,一番惊吓之后,身体染了风寒,直接挂印辞官了,在福建的海面上,在水军衙门派的给钦差用的船上,居然被海盗公然截杀了,你们就什么都不想说么?”
一拍桌子,朱祁镇直接站了起来,圆睁双目扫视全场,大声问道:“朕就想问问你们,朕现在这圣旨,还能出的了这北京城……不,是还能出的了这紫禁城么?”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这算得上是封建年代“君为臣纲”的一个表现了,所以当朱祁镇吐出以上话的时候,在场的这些文武官员瞬间把头埋地了,一个个撅着屁股跪在那里,根本就不敢动弹分毫。
“你们说,事已至此,朕现在应该派谁去出任监军,总督剿匪事宜,才能解了朕的心头只恨?!”朱祁镇大声怒吼着,空旷的大殿里面全是他的声音,“难不成,区区流寇,还要让朕御驾亲征不成?!”
出门刚回来,一更吧……唉,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