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贵朝着一个老家伙冲了过去,只要看看那个老家伙骑马的姿态,吴国贵就敢肯定,那是个打老了仗的。不过吴国贵自己也是打老了仗的,而且如今又占着速度上的优势,别说只是个蒙古老兵,就算是一个建胬白甲,在吴国贵看来,也就是个来送人头的。
他估摸着双方的速度,就在战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吴国贵挥动长刀,一刀就劈了过去。那个老家伙用手里的钢刀向外一磕,想要将吴国贵的刀磕到外面,但靠着战马冲过来的力量,吴国贵的这一刀那里就这样容易磕得开?苏赫巴鲁勉勉强强的用刀格挡住了这一刀,却不想他手中的马刀在和对手的马刀撞击之后,居然直截了当的断成了两截。当然,吴国贵的刀也缺了一个大口子。
不过吴国贵并不在乎这个,他也不回头,只是顺手就抛下了手里缺了口的马刀,然后又从马鞍上抽出一把马刀。向着前面的另一个蒙古骑兵冲了过去。
苏赫巴鲁的状态却要比吴国贵差了很多,刚才的那一家伙,震得他的半条胳臂都麻了。而且,马刀断了之后,敌人的刀还在他的胸前一划而过。要不是他马术好,在紧急关头,猛地向后一靠,躲过了这一刀的余势,刚才这一刀就能给他做个开胸手术。而不仅仅是像现在这样,在胸口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苏赫巴鲁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备用马刀抽出来,又一个关宁军骑兵就冲了过来,同样是一刀劈了过来。这时候苏赫巴鲁两手空空,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只来得及高喊一声,便觉得世界突然旋转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
这时候吴国贵也对上了另一个蒙古兵,这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显然,他以前肯定没上过战场,所以在紧张之下,他对于速度和距离的判断完全就是在瞎蒙。所以在一个根本就劈不到距离上,他却对着空气挥出了一刀。
这一刀自然不可能伤到吴国贵,相反,这一刀却因为挥出过早,导致自己空门大开。久经沙场的吴国贵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中的马刀照头就劈了下来。那个蒙古人看着这一刀,绝望的大喊着,将自己的左臂举起来,想要牺牲左臂来格挡一下。然而。靠着战马的速度,吴国贵哪怕一点力量都不出,这一刀,却也不是一只胳膊能挡得住的了。果然,马刀就像切断一根麻杆一样轻松的将那个蒙古人高高举起的左臂劈成两段,然后余势不衰的抹了过去,一颗人头便凌空飞起。
马都头双手紧握着铁尺,躲在石头后面瞪大了眼睛看。只见刀光闪动只见,不断地有断臂残肢,乃至人头高高飞起,还有人惨呼着被劈下马来,然后被马蹄践踏,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来。马都头干过不少捕盗的事情,也见过不少凶狠残暴的罪犯,甚至还亲手抓到过这样的人,他自以为便是上了战场,应该也不至于慌乱。但如今他却觉得口干舌燥,两只手上到都是汗水,弄得铁尺都有些打滑,快要拿不稳了。双腿也忍不住的抖了起来。几乎就站立不住了。
这一轮对冲中,早有准备的关宁军占了大便宜,他们砍翻了大概三十多个蒙古人,自己则只有五六个人落马,而且这些落马的人还都能自己站起来。而那些掉下马的蒙古人,却基本上都已经是死人了。
双方交错而过,吴国贵指挥着关宁军骑兵掉头准备再次对冲。但是蒙古人却已经没有和他们对冲的勇气了。这些蒙古人自以为是在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是骑着马赶路的,他们的战马的体能状况明显的不如对手,而且他们身上大多都没有铠甲,最多也就一件皮甲,但是他们对面的关宁军,却都披着铁甲。还有武器,他们也大大的不如对手。他们手中的刀在和对手的刀的撞击中经常会折断,而对手的刀往往只是崩出一个大缺口罢了。甚至还有马上作战的技术,他们都比不过这些关宁军。要知道,这些蒙古人绝大部分并不是真正的脱产士兵,他们其实不过是武装牧民而已。他们的马术倒是不错,但用刀子的技巧却是远远比不上吴家的这些吃穿不愁,一天到晚都在琢磨着如何砍人的家丁的。
所以,这些蒙古人干脆也不回头整队,直接就向着远方逃跑。
吴国贵又留下十来个骑兵,照顾伤员,收拢刚才躲开了的百姓,以及被蒙古人丢下的驮马和无主的战马,自己则带着其他士兵追了上去。
这个时候,吴国贵他们一路上坚持自己步行,而不骑马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他们的马力明显的优于那些蒙古人,所以很快就追了上去,从背后有砍翻了好几十个蒙古人。剩下的一些蒙古人则四散而逃。
吴国贵不敢将骑兵分散开来追击敌军。因为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并不熟悉,若是分头追赶,就怕追迷路了,那才是真的麻烦。于是便停止了追击,慢慢的按照原路回来,顺便把那些被砍死的蒙古人的首级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