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抬头一看,得了,谢元略那头竟然也一头栽倒,先自己一步昏了过去……
谢子安猛地坐了起来,赶忙随同叶清玄把老爷子扶上了床,此时二人是一脸的茫然啊——
这是个什么情况?
正疑问时,外边的谢世贤也一路追了过来……
谢子安冲过去一把揪住了谢世贤的脖领子,大声喝问:“狗日的,我爹就算要打死我,那也是我爹啊,你下手也忒黑了吧?说——狗日的,你们给我爹吃什么玩意啦?”
谢世贤一脸的问号,还没等答话,身边突然连哭带喊地呼啦一大帮子人就冲了进来,打头一个中年美妇,那哭的是昏天暗地……
一进来谁也拦不住,呼地一下子就扑在了床上,拍着谢元略的胸脯就是嚎啕大哭。
“我地儿啊——娘来晚了啊——你的命咋这么苦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td的没活头啦……”
后边老老少少,一帮的虎老娘们就在这哭……
脑瓜仁子,疼啊——
叶清玄觉得天地旋转啊,这血管喯喯直蹦,脑瓜仁子嗡嗡直响……
那边谢子安一时也傻了眼,一声大喝:“娘——儿子在这呢——”
那中年美妇猛地一个定格,回头一瞅,儿子——再回头一看床上,老爷?
回头看看,转回来瞅瞅;再回头看看,又转过来瞅瞅……
然后——
喔——
一翻白眼,得,又晕过去一位……
“娘啊——”
谢子安一声哀嚎,往前就冲……
叶清玄哀嚎一声,往外就跑……
这一家人,没他妈一个靠谱的——
镇南将军府。
同样是一对父子,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匍匐在地……
崇邪麟满额冷汗,忍受着父亲崇玄虎的暴怒……
“你说,不但南蛮诸人的行踪暴露了出来,班耐裂还在同魏无疚的搏斗中受了内伤?那香木合查更是深受重伤?啊?这就是你一夜之间给我带回来的消息?”
崇邪麟连忙把头埋得更低,不敢答话……
“大哥,这事不怪麟儿,是谢元略那老狗藏得太深……”黑暗中的崇炎虎,为着自己的侄儿说好话。
“哼哼,谢元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啊……不过,真有意思……这场大戏参演的角儿,是越来越多啊,这样一来,这出戏变得是越来越是好看了啊……哈哈哈……”
崇邪麟硬着头皮说道:“父亲大人,那七日后的宴会……”
“照常进行……哼,本来南蛮高手的助阵我就没计算在内,这些年来,我们秘密培养的高手,还有招揽来的一大批武林高手,正好派上用场,南蛮诸族不可信任,以之吸引众人的注意,也算是可行……”
“那……突然出现的魏无疚——”
“魏无疚的确扎手,不过,他魏无疚在云州可不是专门来跟我作对的……”
“大哥,您是说——”
“当一个人的地位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影响他判断力的东西便会变得更多,权利、地位、面子、名声……翻涌皆至。他魏无疚出现在云州,不是为了裘非烟,更不是为了来对付我的,而是他魏无疚收了‘铁旗门’的银子……既然收了‘铁旗门’的钱,他就有义务保护‘铁旗门’或是杨兴雄个人的安危,若是此时‘铁旗门’出了什么事,那他魏无疚就不是失信于人,而是失信于天下……这个代价,即便是天绝高手,也是付不起的。”
“那——孩儿明白——孩儿会即刻用速鹰向长空照剑门传递消息,告之他们魏无疚秘密到了靖南城,相信长空照剑门不会错过此时突袭‘铁旗门’的好时机的……”
“唉——云州局势动荡,怕那‘长空照剑门’为了保存实力,此时是不会轻易出手吧……直接派人见见凌照空,告诉那个老家伙,以长空山为中心,在现有地盘的基础上,向外再加五百里,所有的地方只要报上名字来,我连着地契都划给他‘长空照剑门’,事后我会帮他灭了‘铁旗门’,其门下产业全数给他,尤其是连通荆州的漕运,我只要三成……嗯——将‘昆阳城’改名‘长空城’,也划给‘长空照剑门’自治,赋税自理……”
“大哥,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有了这些好处,怕是他‘长空照剑门’都可自立一国了……”
“哦?是么?嘿嘿……这不挺好么?只要他凌照空敢要,我就敢给,这云州就怕没人跟咱们同一战线,哪怕是表面上的也好……他凌照空只要有野心,就不怕他狮子大开口,也不怕他跟朝廷有什么秘密协议,首鼠两端最主要靠实力,凭他‘长空照剑门’的势力,只要不是明着造反,朝廷就算吃了再大的亏都得忍着……我不用它长空出多大力,只要他动一动,就够了……去办吧——”
“是——”
“五哥,咱们都打听好久了,也没听说哪个客栈收留过一个带着青牛的小道童,咱们是不是错过了,这小道童压根就没来,或者是趁着大乱,逃出靖南城了?”
月夜之下,一个披麻戴孝的吊死鬼一样的男人缓缓问道。
轻轻划着手中的狭长刀锋,聆听它带动风声之时的异响,仿佛再跟情人互述衷肠,月光下帅气的疤脸男,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不,他就在这——我的刀,闻到了……”
疤脸男的身旁不远,一个庞大的身躯坐在那里,手里用不知道来的针线,一点点地穿过一个干瘪的头颅,认真的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孩童……
“老八,你的项链还差多少颗‘珠子’?”
“哎?”胖大的孩子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憨声说道:“还差二十多颗……”
疤脸男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又再望了一眼远处塌了半边的三层重楼,那是“黛青院”……
冷月下,一个声音说道:“过几天,五哥带你把‘珠子’凑齐好不好?”
“好——”
“我要挑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