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里,脑袋晕乎乎的,眼皮直打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李红用眼白挖了我一眼,气鼓鼓地说:“看看你喝成什么样了,明知道下午约了人还喝这么多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分清楚东南西北吗?”
我摆摆手,若无其事地说:“没事,这点酒算什么。等会见到那厮,你只要给我个眼色,老子一刀结果了他。”
李红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我看你才是精病,今天我们的任务只是试探,你结果了他还怎么追查秃鹫的下落?”
我想了想,李红说得也对,打了个哈欠附和说:“那就暂且饶了他,让他的脑袋在脖子上多留几日。我先眯一会,到了茶楼你再叫醒我。”
说完我倒头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香甜,我甚至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师姐余昔到了滨河,我们坐在滨河边上把酒言欢。
一觉醒来时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钟了,车子刚刚开进秦时明月停车场。李红见我准时睡醒了,夸赞道:“你睡得可真香,这么会功夫竟然都能见缝插针做个美梦,还梦话连篇。你实话告诉我,梦里梦到谁了?”
我打了个哈欠,笑着说:“你这个女人管得可真宽,我连做白日梦的权力你都要剥夺,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红不耐烦地说:“行了,马上要见到李文凯了,你想好说什么了吗?”
我想了想,说:“想好了,走吧,我们这就去会会他。”
走进李文凯指定的那个包房,我立刻感觉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阳春三月,气温还很低,房间里竟然开着冷气。
房间门口站着两名黑衣人,这两名黑衣人我认识,正是几天前凯哥派来跟踪我的那两个精病大夫,他们看到我,脸上露出白痴一般憨厚的笑容。
包房里只有这两个二货,李文凯还没有露面。妈的,这么一个小人物还喜欢摆个臭架子,让我心里很不爽。
我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院长呢?不是说好两点钟见面吗?”
黑衣人说:“院长让二位稍等片刻,他亲自去请深爷了。其实今天要见你们的并不是凯哥,而是深爷。”
李红皱了皱眉头,满脸不快地说:“深爷是谁?我们唐少是有身份的人,你们当江海大少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黑衣人解释说:“深爷当然不是一般人,他是省精病研究院的院长,江湖人称深爷。”
另一个黑衣人紧接着用十分自豪的口吻介绍说:“深爷想见唐少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能劳动他老人家出面的人并不多见。尤其是最近几年,深爷深居简出,基本上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他能亲自出面见唐少一面,已经是给了我们江海大少天大的面子了。”
听这两个二货一唱一和的,把这个深爷描述成了绝世高人,我心里觉得特别好笑。这回我们算是跟精病磕上了,这个被称为深爷的老家伙想见我,他不会是希望将我作为一个特殊病例研究吧?
李红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少废话,马上给你们凯哥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再不露面我们就不奉陪了了。这个什么狗屁的深爷对你们来说可能是大大的,但在我们眼里却是小小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小人物。实话告诉你,我见过的大人物多了,还没有人敢向你们今天这样怠慢我们的。”
黑衣人的态度比几天前要好很多,他谦卑地说:“好的,二位请稍后,我们凯哥是个言出必行的守信之人。我向你们保证,不出半个小时,他们一准到。”
我们在包房坐下后,服务员和茶博士进门泡好茶,分别给我们倒了两杯茶,然后矮身退了出去。黑衣人仍然站在门口,面带谦卑的微笑望着我们。
我笑了笑,说:“二位,过来坐下喝杯茶嘛。反正这会也没事,要不我们先聊聊?”
黑衣人诚惶诚恐地说:“不用,不敢,这张桌子哪里有我们这种小人物坐的位置,二位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