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锦直言她疑心强夺民产之事是蜀王妃在后头撑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司徒岑料到她猜的人必出乎意料,思忖片刻道:“她纵有短处也无须让人拿捏了。当我们哥俩是死的么?”
陈瑞锦道:“许是蜀王妃的,许是国舅爷的,许是国丈老爷的。一个女人的娘家和婆家难免有些不虞。她是你们的母亲,可王爷不止她一个女人,也不止你们两个儿子。”
贾琮道:“比如,早年曾使什么手段抹杀蜀王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啊,或是弄死了姬妾之子啊,甚至误伤无辜啊。从她逼着裘家使调包计换掉你喜欢的女人来看,你母亲是个很保守的人,不允许有任何风险存在。且她非常信任经验。弟弟妻族权势过大,委实极容易危及长兄地位。站在外人的立场她其实也没错。然而她并不足够了解你,也不足够了解你哥哥。再有,王妃应当是个比较看重结果的人,且她的价值观应该就是——权势即成功。但凡她儿子能当世子、平平顺顺继承蜀国,你们兄弟俩不闹内杠,每位都有许多儿子和女人,就很完美了。至于那些女人你们喜不喜欢,并不重要。没有喜欢的就再添几个罢了。”
几个人闻言都忍不住去瞧裘氏。裘氏倒是若有所思,半晌道:“你们瞧着,世子妃和母妃可颇为相似?”
陈瑞锦道:“我们皆不认得她二人。”
司徒岑怔了怔:“哪里像了?”
裘氏道:“不是模样,也不是性子。是……就是……”
贾琮在旁道:“是不是行为模式?价值观?”
裘氏道:“贾先生所言我时常听不懂。”
陈瑞锦道:“她们看重的和不看重的大略相仿?”
裘氏连连点头,又摇头:“也不对,论起来世上女子皆如此,不独她们二位。”
陈瑞锦懒洋洋往椅子后背一靠瞧着她道:“你却不同。”
裘氏轻笑:“我平素在外头一般儿也扮作那样。”
贾琮眨眨眼:“我发现,说是一样米养百养人,大略也就那么几样。我不认得蜀王妃,也不认得世子妃,只闭着眼猜猜。她两个是不是都端庄大气、为人和善、周到妥帖、不贪不占?我是指在外人跟前。”
陈瑞锦道:“大家子挑儿媳妇不都这样?”
贾琮看着司徒岑:“王妃在你们哥俩跟前也这样么?会不会咒骂勾引你老子的狐狸精?会不会悄悄给你们藏私房钱?”
司徒岑道:“当然会啊!不妒不私那是扮给我老子看的。”
贾琮拍手:“我就知道!不论男女哪有不妒不私的,根本就违反人性;只看你能装出几分功力来。明面上不妒不私之女子倘若占了地位,比如王妃世子妃什么的,暗地里必然比旁人狠厉十倍——因为她们丈夫后院的女人多且优秀,大半都想把她们拉下来自己上去;但凡手底下软些早死了。自己死还罢了,孩子却不知要遭什么罪,娘家也少不得亏本——这些娘家皆在‘妃’们身上下了重注。只看早先我们家下在大姐姐身上下的重注就知道了。”
司徒岑哼道:“还不是为了日后能借天家子孙之势赚回来。”乃横了贾琮一眼,“什么走私海货、销赃。”
贾琮摊手:“没有强夺民产算我们家善良。”
裘氏道:“那与我什么相干?她为何不愿意我和殿下成亲?”
陈瑞锦哑然失笑:“自然是怕你抢了她的儿子。”
贾琮咳嗽两声:“首先呢,蜀王爱王妃的概率很低。因为他后院人很多。以我和阿岑两个为例,运气好娶到喜欢的女人,旁的美人虽也会观赏观赏……”陈瑞锦淡然瞥了他一眼。贾琮谄笑举起双手,接着说,“看美人犹如看瓷器古董字画,看看就算了,没兴趣收入后院。有种很腻味的说法,叫‘不是独爱你,而是除你以外都不爱’。”裘氏头一回听这般说法,不禁羞红了脸。贾琮摊手道,“虽腻味,其实很真实。大家别忘了,蜀王有个姘头、老姑子丁氏。故此,蜀王当是不爱王妃的。然而人天生是需要爱的生物。既然丈夫不爱她,她自然就希望儿子爱她。既是希望儿子爱她,当然就不希望儿子爱儿媳妇了。这是环环相扣、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王妃地位稳固。说明蜀王虽然不爱她,但是敬重她,犹如敬重一个相好的同僚。蜀王妃觉得,自己这样的人生也很不错,值得推广。故此她替世子挑的媳妇也是自己那一类。我不客气的说,那一类女子多半能得丈夫敬重,却很难相爱。因为她装啊!人都喜欢真挚的伴侣。把夫妻俩的小日子过成衙门办差还爱个头啊!”贾琮拍了下手掌,“如同王爷一样,世子虽不爱世子妃,却敬重她。王妃觉得这很好。她儿子有许多漂亮女人可睡,且敬重嫡妻。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没有嫡孙。那也没关系,随便哪个女人生了男孩皆给世子妃养便是。王妃当然也希望和她自己相似的世子妃能过得和她自己一样好。从这个角度,不论世子后院哪个女人生了男婴,不用世子妃自己出手,王妃都会把孩子交给世子妃养着。樊美人的顾虑是对的。”
司徒岑思忖道:“你是说,那男婴当真是樊美人所生?”
贾琮摇头:“不是。那孩子必是偷龙转凤无疑。因为樊美人实在太弱了。绝对实力差距巨大的环境中,聪明是不顶事的。不论樊美人何等聪慧、不论她身边的嬷嬷何等智慧,在蜀王妃和世子妃跟前都是螳臂挡车。这两位太焦急、太期盼男婴了。樊美人生产时,必然有世子妃和王妃的人在场。”
司徒岑道:“我都查过了,并没有。”
刘丰许久一言不发,这会子忽然说:“不是死了两个么?”
贾琮啪的打了个响指,低呼:“对啊!阿岑你快去查查。”
裘氏道:“不必那么麻烦。我亲去问世子妃。”
司徒岑皱了皱眉:“有没有可能,那两个死了的稳婆和这两个一样,都是让樊美人画的饼哄住了?”
贾琮微笑道:“不会。因为樊美人能给她们的,王妃和世子妃都能给,且给得更多更安全。所以我说,樊美人太弱了。她纵然生了男婴,绝没有能力保在自己手中。故此,也可以彻底推翻世子妃暗害世子男嗣的可能——于世子妃而言,每个替世子生男孩的女人都犹如她的代孕。”
裘氏道:“倘若世子心爱的姬妾养下男嗣、世子爱惜她、不肯给世子妃呢?”
贾琮摊手:“放心吧,在男嗣归谁养的问题上,王妃话语权极大。世子那种顾全大局之人只会让女人吃下暗亏、回头多送点礼物。你当谁都会跟你家阿岑这样带着你离家出走啊。”裘氏飞快瞟了司徒岑一眼,垂下头。司徒岑便笑开眉眼来。
刘丰忽然说:“故此,王妃被人拿捏住的短处,会不会在世子头上?”众人一时没听明白,都看着他。他道,“纵然她早年做过些见不得光的事,但凡世子和三殿下在,王爷并不能拿她怎样。王爷也得顾全大局,世子委实出挑。如今她的死穴并非王爷,而是世子。世子终究是男子,于后院手段并不在行。他若当真有心爱的姬妾、竟想让她自己养男嗣,王妃不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