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远轻笑一声:“贫道与贾先生做笔交易如何?贾先生帮贫道救出方贤弟的家人,贫僧放了贾先生的镖师。自然,贫道也不白让贾先生出力,会传授那陈姑娘武艺。”
“原来方家的人你们没救出来啊。”贾琮道,“生意另外再说,没有强买强卖的。你真想传授我们陈姐姐武艺可以到成都来,先把人还给我。”
真远道:“人不在青城山。”
贾琮立时看着丁忘机:“丁先生,你玩我?”
丁忘机忙说:“真人!他们抓了我儿子!”
“无碍,陈姑娘在我们手里,他就不敢伤你儿子。”真远道,“如今只看贾先生眼中陈姑娘值多少钱了。”
贾琮冷笑道:“道友这是逼着我把方家的人一个个砍死在你道观门口?”
真远道:“你但凡伤了方家一个人,你的女人就活不了了。”
“好啊,看谁更狠。”贾琮转身就走。
丁忘机忙追上去:“我儿子——”
贾琮淡然道:“你儿子、你弟弟、你侄子、方家的妇孺、郭家方家丁家的祖坟和这座道观,贫道一样样拿红衣大炮来炸。我的女人少了一根头发,这些悉数成灰!你们要不要派个人跟着去,看我姓贾的有没有这么狠?”
真远一动不动,丁忘机急得跪在地上使劲儿哀求。贾琮直出了道观向裘良拱手:“裘大人,还望兄弟们帮着去请些人来。”
裘良问道:“请什么人?”
贾琮道:“做力气活的,越多越好。”他抬头看了看天,“亏得天气好。晚上再点些火把来好了。”
裘良道:“贾先生要做什么?”
“强拆。”贾琮森森的一笑,“这道观如此破败,早就是危险建筑了吧。”
裘良乃当真打发兵卒去山上找壮丁、买干粮。这会子已近黄昏了,青城山上一片薄暮霎是好看。贾琮立在那道观前眺望夕阳下山,看着镇定,实在肚子里早急成了一锅油。浑身的憋屈无处可释,忽然扯着嗓子吼了首《沧海一声笑》。
裘良在旁立了半日,问道:“贾先生,怎么回事?”
贾琮道:“那老道士拿陈姐姐要挟我,要我帮他救方家妇孺。我不答应。”
裘良赞道:“贾先生忠义。”
贾琮摇头道:“不是忠义,而是不能答应这种绑架犯的条件。妇孺无辜,且也没什么力量与王爷抗衡,救不救无所谓的。他若好生来跟我商量,保不齐我会给他出个主意试试。他威胁我我就不吃这套了。”
一时买干粮的回来了,众人就围着道观吃罢晚饭,又略歇了会子。眼看日头坠下去了,壮丁个个依着时辰过来,火把也点起来了。贾琮指着道观道:“拆了这道观每人二两五钱银子!”
这么小的活计二两五的银子!壮丁们本来还有些迟疑,山上的人多少有些敬畏道观,闻言立时来了精,个个操起家伙开始砸墙。裘良领来的兵卒架起弓箭后头盯着。叮叮当当不一会儿墙上便有洞了。再过一会儿,围墙就全都塌了,轰隆隆的直响。大门因四周的墙没了,也“dung”的一声砸在地上碎了。
贾琮喊:“加把劲!一口气拆成平地!”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从观中飞出来直扑贾琮。贾琮袖中早预备好了星舰研究所新出的转轮手.枪,人往旁边一闪连发三枪,那人扑倒在了地上。有兵士上前翻开一瞧,是第二个道士。贾琮冷笑道:“武功再高也比不得火器。”
偏那个叫真远的还没出来,贾琮道:“愣着干什么?接着拆啊!二两五钱银子。”
众位壮丁迟疑了片刻,有一个便领头踩着瓦砾进去举起手中的锤子开始拆三清殿了。他一动,其余人也动了起来。有的围着三清殿,有的去旁边拆厢房,横竖请来的人手足够多。
这晚上月亮尚明,忽闻有人长啸一声,震得众壮丁浑身发颤。那真远道士从三清殿中走了出来,丁忘机跟在后头。贾琮指着地下的那道士说:“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是你害死了他。”那道士竟挣扎了一下,示意自己没死。“原来还没死啊!”贾琮立时拔出手.枪来对准他脑袋,抬头笑嘻嘻看着真远,“我手指头一动他就死了。不如咱们来玩倒数吧。我数到三就开枪。三,二……”
真远喝到:“住手!”
贾琮狰狞一笑:“你也知道被人威胁的滋味了?”
丁忘机忙说:“贾先生!道长原本当真是想与先生商议的,奈何先生一言不合就走了!”
贾琮咬牙道:“把我的女人交出来!”
真远道:“陈姑娘委实不在此处。”
贾琮道:“这个道士再不医治就死了。”
真远喊道:“他死了你的女人也活不了!”
贾琮哈哈大笑:“那我就拿整座青城山的道士和方家郭家丁家满门的来陪葬!”
丁忘机喊:“旁人何其无辜!”
“没惹我,我不惹无辜。”贾琮拿手.枪敲了敲地下那道士的脑袋,“把我惹了,迁怒到谁谁倒霉。让他们早死早投胎。”
真远忙说:“你先请大夫救治他,贫道这就去接陈姑娘。”
贾琮道:“我不会救想杀我的人。看你脚程有多快了。”
真远忽然“啪”的打了丁忘机一巴掌,打得丁忘机滚在地上。乃“嗖”的一声没影子了。
贾琮走过去瞧了瞧他:“啧啧,好可怜见的。还不是让人随便打来泄愤玩。”
丁忘机苦笑道:“真人是责备我看错了贾先生的性子。早年贾先生在京中做事从来都留着商量余地,何时变得如此狠厉了?”
贾琮道:“别人的事当然好商量。你见过几个劝架的不是说‘算了’‘算了’?让他们自己去打架试试?”叮叮当当声不觉停了。贾琮又喊,“接着拆!银子银子!”众人遂又拆了起来。
丁忘机又道:“请贾先生替那位道长寻个大夫吧。”
“丁先生,玩笑开一次就可以了。指望对头帮你是不对的。”
映着天上近圆的月亮,道观渐渐拆成了一片瓦砾。而最先露面的那老道士竟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