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王妃安胎要紧,别的事情就不要Cāo心了。”白姑姑答道,又听有婆子来报陈太医已经请到,忙将太医让进来给玲珑诊治。
“虽有些动了胎气,不过所幸并无大碍。”陈太医切过脉后说道,令在场众人皆暗暗松一口气,“王妃脉象平稳有力,倒是比原先好上许多,或许胎儿的元气也能补上。”
“如此甚好,多谢陈院使”白姑姑一时喜出望外,几乎忘了之前这里的一切不快,其余各人也顿觉心头总算见了一点亮光。
孩子是好了,可是他却……玲珑心里悲喜交加,满腹辛酸更甚,忍不住簌簌地又落下泪来。
玲珑兀自伤心按下不表,再说殷勋怒气冲冲地打云霓轩出来,心里忽然无比的茫然。
“那你呢你心里就不是一直装了别人?因为一块玉,你就那么疑我逼我若换做是那人,你还会如此吗?要你信我就那么难吗?”
玲珑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令他心头难以自制地烦乱着,的确,他是没有忘记曾经的心仪之人,可是那人已经不可能了,而现在的他对她难道还不够一心一意吗?她至于说的那么委屈吗?
或许,他真的不该陷进去
还不如跟以前那样,冷冷淡淡,各想各的好。
殷勋赌气地想着,不知怎么得竟走到晴月居前,里面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令他心头那股子怨气忽然急剧地起伏。
他几步踏进那院子,惊得那一群终日无所事事,眼下正围在一起烘着午后冬阳互相斗嘴嬉闹的莺莺燕燕们立时慌了手脚。
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
“婢妾香怜见过王爷”
“婢妾婉月见过王爷”
……
对了这一片柔软娇啼,殷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上房门口,朝了颤微微迎将出来的管事嬷嬷冷冷吩咐了一句,“给本王准备间房,本王要在此要午休。”
这晴月居的管事嬷嬷平日里鲜有机会见着殷勋,当时就紧张得脚下不稳,连舌头也打起架来,“王……王爷,随老奴前来。”
很快到了一间布置精致的雅室内,见殷勋摆手示意自己出去,那管事嬷嬷此时脑子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大着胆子抖抖地讨好说道,“王爷,要不要叫哪位姑娘来伺候您歇息?”
“滚”殷勋禁不住一声怒吼,顺手砸了边上一个花瓶,“给我滚出去”
胖乎乎的婆子像个摇晃的米袋子一般,几乎屁滚尿流地逃也似地出去了。殷勋仰面往榻上一倒,呼呼地直喘气。
“燕玲珑叫你想着别人,叫你死都不肯砸了那什劳子我就睡在晴月居,我接下来天天就睡这我看你会怎么样我看你怎么样”他的xōng口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快感,静静躺了一会,居然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齐王府里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有了身孕的王妃闭门不出,据说照着太医给的方子熬了安胎药送进去都通通给倒了,而齐王却夜夜流连在晴月居,对云霓轩的事也不闻不问。
只有白姑姑可怜见的成日的两头跑,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妆容一天比一天简单,估计是两边吃主子的冷脸,啥心思都没了。
转眼年关将近,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多起来,可是王府里却没有丝毫过年的欢喜,这种yīn沉而诡谲的气氛仿佛压抑着每一个人,令寒冷的空气里,凭空又多出几分肃杀来。
这一日,玲珑正在内房歇着,白姑姑进得房内,先是关心了一番玲珑的身子,继而便说道,“王妃如今胎像平稳,是时候该入宫谢恩了。”
玲珑蓦地想起,宫里早先赏下不少东西,因为那时身子还不好,自己都没有进宫谢恩,听白姑姑这一说,的确是拖不得了,转而却又有点顾虑,“我,一个人去吗?”
“王爷叫奴婢来问您的意思。”言下之意,殷勋似乎是愿意陪她一起去的。
“我还是一个人去算了。”玲珑淡淡地说,眼中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