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林康放了心,也不跟她多说,就回了送嫁一行人里头。
林秀便蹬上了马车,没一会儿,随着前头一声令传来,马车就动了起来,林秀昨日一直闷在车厢里,也没瞧过外头像啥样,今儿一身轻便,便掀了帘子打量起来了。
他们现在是在安郡下一个叫云县的地方,离他们达县并不远,行上一日,到明日再走个半日就能到珉州地界了,他们并不进入珉州,只打从珉州和腾州交汇处过,现在已经到了云县城外,路上跟他们达县那头也没啥差别,都是一片溜的山山水水,路上偶尔见着在路边耕种的村民们。
都是一样的风景,看久了也腻,晌午一行人草草吃了干粮就赶路,到下晌,林秀目光盯着前头那一行黑衣队伍,尤其是打头那个,背脊挺拔,气势惊人,衬得他越发风姿不凡,她想了想,同马车两侧的黑衣护卫道:“帮我叫下你家主子。”
“娘娘稍等,驾。”其中一人催动着□□宝马,很快就把楚越给叫了过来。
楚越与她隔着一片帘子,道:“有事?”
林秀点点头:“有事。”她看着他,“你上马车上来。”
楚越看了她两眼,眉峰微微蹙了起来,到底什么都没问,翻身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一旁的护卫,手在马车上一撑,轻轻就跃上来了。
进了车厢,他坐在对面,才又问了一句:“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林秀放了帘子,白了他一眼,两腿晃悠着。
哪里像有事的样子?
楚越见她浑然不怕的模样,倒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无所畏惧了。
寻常人见了他,再是亲近都带了两分敬重,哪里像林秀这般,对他就跟普通人没甚分别,要说有区别,只怕他还不如她待旁人呢。
但,怎么说呢,楚越心里却是乐见其成的。
他自幼,旁的人不是崇拜他就是厌恶他,与他来往也总是保留了几分,这些年处下来,也只有个周翰能跟他说上几句,但周翰毕竟身在周家,情形复杂,往后还要撑一府门楣,与朝中上下周旋,往后的事儿他并不想过度猜忌。
好在,如今有了林秀。
他们即是世上最亲密的人,打从心里上讲,他并不希望以后的妻子惧怕他,也不希望娶个横眉冷眼的妻子日日看着心烦,他也曾期盼着能夫妻和睦,笑意妍妍。
“能找。”
林秀一下直起身,朝他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没事,闲得很。”一想到整整一旬她都要独自一人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身边连个通气说话的人都没有,林秀心里头就发闷。
太可怕了。
就跟上辈子那种一个人飘荡在世间,孤零零的像被窒息的感觉一般。
“那你想做何?”楚越轻笑一声儿,难得的带了两分宠溺。
“我想想呐,”林秀拖着腮,眼咕噜转了转,突然她伸出腿,小巧的绣花鞋尖儿轻轻在楚越小腿上踢了踢,“不如你给我讲讲你们攻打天下的事儿?”
楚越没反应。
或者说他还没反应过来。
楚越武艺好,早在林秀一踹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了,但他没躲,任由那双不过他巴掌大的绣花鞋在他小腿上踢了几下,跟以往一群爷们你一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