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心旌动摇,目眩迷。
直到苏放鹤促狭地笑出声,调侃道:“九凰,可是我这侄儿太过显眼,你瞧你都看得目不转睛了。”
听清他的话,苏九凰的脸上倏然染上一抹绯色。
“义父!”她娇嗔一声,偏过头不敢再看那白衣公子。
婢女锦绣早就满目惊艳,呆在原地了,以至于苏九凰忍不住暗中掐了她两把才猛地回,红着脸扶着自家小姐进去。
袅袅娜娜在魏谨言旁边的位置坐下,苏九凰时不时飞快看他一眼,却突然发觉,他正在看着自己。隔着一道白纱,她看不清他眼中到底是什么情绪,只依稀觉得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沉。
她心头隐隐有喜悦。
月光从厅堂外流泻进来,落下一地银霜,他的身影投在桌上,乌漆漆地一片,她没敢再直视他,便小心而雀跃地看着他的影子,满心欢喜尽系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他问:“你身子可好些了?”
她觉得这句话很怪,但只顾着脸红心跳的她一时没有想明白,轻轻点头:“还好。除了偶尔有些咳嗽体弱,没有什么大碍。”
他动了动唇,温声道:“那便好。”
一旁的苏放鹤眼珠乱飘,倒是难得抓住了重点:他有告诉过魏谨言,苏九凰身体不好的事?
不过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盘算着自己今日找魏谨言过来果然是对的。
魏谨言自小被鬼医魏清培养,才识自非寻常人可比,苏九凰虽生在将门,但她的母亲出自书香门第,对她的要求一向很高,是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何况,她与魏谨言同样学过医术,两人随意说起什么话题都能聊到一起,看得苏放鹤心花怒放。
在他看来,一个是空明流光,一个是美人一方。
这两人肯定有戏啊!
“谨言,你看我这义女与你可真是谈得来吧,上次你在冀州我说与你介绍的人,就是她。”苏放鹤意有所指地看着魏谨言。
燃烧的蜡烛滑落一滴烛泪,火光跳动中,魏谨言薄唇微抿,没有出声,似乎完全没有领略到他话中有话。
而在苏放鹤的揶揄中,苏九凰含羞低下了头。
原来这个人是这样的。
她心中狂喜,随即颦了颦眉,暗忖那个怪的女人果然没有骗她。
见魏谨言不说话,苏放鹤不死心,干脆挑明了自己的意思,再接再厉道:“谨言,我看你过了今日就十九了吧,你也该……”
说话间婢女上前奉茶,魏谨言随手端来,刻意打断他的话:“不知王叔何时收了义女?”
除了行军打仗时,苏放鹤就是个一根筋到底的人,用湛清的话来形容就是单蠢得过分。被魏谨言一岔开话题,他当即忘了原来要说什么,抬了抬下巴:“三年前吧,九凰的父亲托孤于我,我寻思着反正我也没有儿女,照顾一下也没什么,况且这丫头懂事得紧……”
他的言辞间对苏九凰是毫不掩饰的赞誉,苏九凰不禁掩唇轻笑,嗔怪道:“义父谬赞了。”
魏谨言淡笑着听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她偷偷斜睨他一眼,忽然有些好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上次在牢中见到他时,他一直用手覆盖住双眼,所以她才没有太过在意他,以至于那时没能认出他。
大抵是因为她的疑惑表现得太过明显,连粗经的苏放鹤都感觉到了,纳闷道:“九凰,你老看谨言的眼睛作甚?怎么,你嫌弃他这样的?”说到最后,他已经开始吹胡子瞪眼。
虽然自己侄儿他经常损他,实际上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