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的苦笑。明明是随口捣出的几句玩笑,我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我会涌上放心的感觉?我甚至想告诉他——有的,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可笔在手上颤抖,终究没有写下那几个字。
我疯了吗?居然喜欢上一个不能听不能说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唯一知道的是,我一直以来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如果我够聪明,就该这时候离开他。可我那每次考试都在及格边缘的分数并非偶然,我到底没能及时做出聪明的抉择。
我是注定了要为他沉沦。
时间缓慢而确实的爬行着,即使不愿意,九月开学依然来了。
玖渝来探望我时说:“真羡慕你!可以休病假,开学典礼无聊到让人频频打磕睡啊!”
我却苦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学校的问题,可我妈很着急,总想叫医生快点儿让我出院。对于他们来说,缺课是罪大恶极。用分数来衡量女儿价值的父母,也同样会用在学校的时间来衡量成绩与得失。
虽然我不是他们的玩偶,却是他们的面子。
每天的训叨让空气都变得阴沉,常涌上想呕吐的冲动。
只好在他们面前反复抄写玖渝带来的笔记和新课本,以求让他们心理平衡。
总觉得有些麻木不仁,郁郁难欢。
我想,这不能全部怪到了开学的头上,所以我将一部分责任推到了无辜的他头上。
他拆石膏了。
和我的情况恰好相反,他恢复地非常理想。拆下石膏,一切行动正常,监狱长宣布他可以获得暂时保释,中秋节就回家过吧。
-为什么扁着嘴?
他居然一脸诧然。哼!没见过女孩子生气怨恨的模样吗?那我这次就让你看个够本好了!
明知道这是无聊的耍赖,可因为他的温和好脾气,我忍耐不住。
却又不告诉他原因,只怕他觉得我孩子气,但这样不是更孩子气吗?
中秋节就这样悄悄跨近来,本该是一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要在医院渡过。11号病房里他的床铺干净整齐,没有人气。同病房的人也几乎都走光。不愿参加医院的晚会,我只好又回到房间,独自坐在窗边对着一轮明月悲叹,想起苏轼的名句,更有几分想哭的凄凉。
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以为是护士叫我下去参加晚会,一回过头,却见到他。
他穿着一件运动式长袖外套,里面是t恤和牛仔裤,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休闲服,差点儿认不出是他。
“差点儿认不出”是因为今晚的他太帅,而不是太陌生。而觉得他今晚特别帅也是心理作用,因为在我最最需要别人来陪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出现得那么及时。
如果我告诉他,他一定也会说我不切实际,老胡思乱想。
他扬扬手里的月饼盒,微笑着把我推到床边,把床头柜上的东西一件件移开,然后将月饼盒放在柜上,把月饼拿出来。
当他这么做的同时,我伸手进他口袋里,掏出本子和笔。
为什么你会来?你不是回家了吗?
-今天我走时看到你都快哭出来了。
我哪有哭!你胡说八道!
-那刚才对着月亮叹气的人是谁?我眼花了吗?
对!是你眼花了!反正我没有叹气!
-哦?我已经又聋又哑了,如果眼睛也开始不管用,那就真的是一无是处了。
我猛得倒吸口气,心口又“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