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我孩子在儿科病房住了半个月的院,即使我是本院的医生也花费了一万多块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mozh123纯文字)就一个肺炎啊。虽然我不在乎,但心里还是知道价格有些昂贵。试想:老百姓有几个人能够承受这样的费用?
当然,我知道并不是儿科病房要赚我的钱,而是因为医疗的价格体系摆在那里。我也清楚,如果不是我的话价格还会更昂贵,因为儿科的医生们基本上没有给我的孩子使用任何不需要的药物,也没有进行任何不必要的检查项目。
所以,我只有再一次地感叹。
童瑶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半个月下来竟然长胖了一些,她时常向我抱怨:“今后跑不动了,还怎么当刑警啊?”
我只好这样安慰她:“没关系,长肉快,今后消得也快。”
可是她还是很不高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在那天,我去给她买了一个健身器送到了她的病房。她当然高兴了,但是随即却苦笑着对我说:“算是我借你的吧。到时候还给你。”
我笑道:“不用。为了我们周围永远有一位合格的刑警,我这个当老百姓的愿意赞助你这台健身器。”
她顿时也笑了起来,“谁说我要还你钱啊?我的意思是说我把这东西用过之后就还给你。到时候你自己搬回家去吧。”
我大笑,“那也不用,我好事做到底,到时候你自己搬回去吧,我不怕长胖,也不需要健身。”
这时候我发现,童瑶的母亲看我的眼好慈祥。
让我感到怪的是第二天上午,因为我忽然发现童瑶病房外边的门岗撤掉了。
我急忙跑进病房里面,发现童瑶正躺在床上看一本杂志,她母亲却不在。我低声地问她:“解除危险了?怎么你的门岗都撤了?”
她朝我笑道:“冯笑,你快来看,庄晴。”
我急忙朝她跑去,即刻看见她手上的那本杂志里面有几幅剧照。仔细地看,发现剧照上竟然真的有庄晴。
照片上的庄晴身穿国民党军服,从服色上看应该是抗战时期的。我想不到庄晴穿上军服的样子竟然那么好看,除了本身的漂亮之外还多了些飒爽英姿。
顿感亲切。
她把杂志朝我递了过来,“自己拿去慢慢看吧。”
我发现她的眼有些特别,顿时尴尬了起来,讪讪地道:“不看了,已经看完了。”
她笑道:“拿去看吧,我知道你想看。”
我更加尴尬了,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发现的事情,“童瑶,你还没告诉我呢,外面的门岗怎么撤了?”
“我想不到庄晴竟然会去当演员。”她却继续在说那件事情,“看来有句话说的真是很有道理啊,人的命运有时候还得靠自己掌控。”
我知道她是在回避我的那个问题,于是也不好再问了,“是的。不过这里面也得看运气。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很多事情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来了。所以我们时常做好最坏的打算才是最明智的。”
我说的其实是她的事情,因为我最近发现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依然情郁郁。
“冯笑,我明白你话中的意思。”她低声地道,“今天一大早我们队长来了,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的东西。我觉得也应该把他的那句话送给你。”
“哦?你说说。”我顿时充满了好。
“他说,人生如果都那么顺利,那么讲出来的故事也就不会好听了。”她缓缓地说道。
我一怔,随即问她道:“你的意思是在说我的婚姻?”
她摇头,“不,我是说你过得太顺了。你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科室副主任,而且还那么有钱。冯笑,你想过没有?假如某一天你所拥有的这些东西都没有了的话你能够承受吗?”
我笑道:“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这样去想的话就不需要去奋斗了。谁会在奋斗的同时会去想失去的事情呢?”
“倒也是。”她点头道,“不过,现在有个人肯定无法承受他现在的这种现实。”
我顿时讶然,因为我知道她绝不会平白无故对我讲这样的事情,急忙问道:“谁啊?”
“端木雄。”她一字一字地说道。
我大吃一惊,失声地问道:“端木雄?他,他怎么啦?”
“那天,我去到一家高档小区,前不久那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因为案子一直没有破,所以我准备再次去看看现场。看完现场后我坐电梯下楼,当电梯下到第八层楼的时候电梯停下了,随即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挎着一个大背包。我是警察,习惯随时去打量别人。结果我发现那个人有些紧张,我进一步观察发现那个人形迹很可疑,因为我发现他身上穿着笔挺的名牌西装,但是却好像不是很合身。你要知道,穿那样衣服的人往往是有钱人,而且特别注重衣服的舒适度,还有,他身上挎着的八个背包也与他的那身衣服不协调。我再去看他的脚,顿时就明白了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刚才偷来的,还有他的那个背包里面,肯定是赃物,因为他的皮鞋很陈旧,而且是地摊货。电梯下到一楼,我正准备盘问他,结果他却一溜身就跑了,我即刻追了出去,结果那个人慌不迭地就沿着楼道的楼梯往上面跑,我马上追了上去,同时大喊着叫他站住。可是,他跑到二楼的时候就从楼道的窗户处翻了出去,然后就跳到了楼下,我想也没想就跟着翻出了窗户随即也跳了下去。可是,接下来我只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开始讲述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我心想:你怎么那么傻啊?干嘛非得要跟着跳下去啊?不就是二楼吗?转身跑下楼就是了。可是我知道,也许那是因为她作为警察的思维惯性——对罪犯穷追不舍才那样的,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很可能根本就来不及思考。
不过,我很怪,“你刚才不是在说端木雄吗?这件事情与端木雄有什么关系?”
“你给我做完手术后的第二天,不是我们队长来了吗?他告诉我说他们查到了那个小偷进入的是谁的家里。”她说。
“难道是端木雄的家里?”我似乎明白了。
她点头,“那地方仅仅是端木雄的住处之一,而且是他才买不久的一套房子。警察在那房子里面发现了许多贵重的物品,其中名贵的书画有不少。房子里面的保险柜是开着的,但是里面却已经空了。很显然,那个小偷的背包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那个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而且很可能是现金。队长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于是急忙就报告了上级。因为那件事情是我无意中引发出来的,队长担心端木雄认为是我一直在调查他所以才叫人把我保护了起来。其实这仅仅是一种常规措施罢了。但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最关键的是要对整个事情保密。不是他们不相信我,这是必要的措施,我很理解。还有就是那个小偷在逃,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刑警队一直在寻找那个小偷。那天队长到我这里来其实是要在第一时间知道那个小偷的相貌特征。就在前几天,那个小偷被抓住了,他供述说一共从那个家里偷盗了两百万的现金,还有一些黄金饰品。因为他不懂那些书画的价值,所以竟然一件都没拿走。现在,端木雄一件被双规了,而且已经全部供述了他的那些非法所得的来源。所以,对我的保护措施也就撤掉了。一是因为我不会再有危险,二是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已经不再那么高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