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笑了,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一面脱衣服,一面又往浴室走。
再冲个凉吧。
莫西林坐在车里,第n次拨叫黄喜的手机。
“嘟——嘟——嘟——”
电话通了,只是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
莫西林皱着眉头,手却下意识地又摁了通话键。
其实第一次来电,黄喜就看见了。
看清楚来电显示的名字,也不晓得是喜是愁。
这人想干什么?
不,无论想干什么,他都不想接。
最近自己的情绪起伏太厉害,都是这个人搞出来的。
本已放弃的希望,又被他撩拨起来,那种不可控的患得患失,实在是闹心。
黄喜很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特殊的成长经历,让他从来都缺乏安全感。
并非不敢相信别人,是不敢相信自己。
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这人很冷淡,对感情一事看法寥寥。
他可以跟你一夜-欢情,可以跟你春风几度,也可以跟你同居经年,然分手的时候,大抵是一样的态度。
“哦”一声了事,继而转身。
这转身不华丽,不潇洒,但绝不迟疑,绝不留恋。
倒叫那些以为是抛弃的人,觉得被抛弃了。
而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不是冷淡,而是很冷淡;不是对感情看法寥寥,而是根本没有看法。
只有黄喜自己知道,他棉花糖般轻巧甜蜜的外表下,是一层厚厚焦土。
这焦土油盐难进。
而焦土下,是一个极脆弱的玻璃小人。
曾经有一次,他允许别人进到焦土壳下,触摸玻璃小人,却差点粉身碎骨。
从此对感情视作畏途。
一开始调戏莫西林,或者只是好,觉得有趣。
见他怒眉横目,故意恶意挑逗。
作为一个同志,一眼就看出这人直到不能再直,还是原则性极强的那类绝缘体。
所以即使偶尔有些荡漾,也不打紧。
意淫么,对一个整日码字编故事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生活常态。
因为放心,因为不经意不克制,所以当他渐渐发现莫西林是一种未经历过的不明生物,而他对这生物的感情不再只是好好玩时,那种特殊的情绪早已暗自生根。
他这才开始瞿然心惊,开始保持距离。
只是为时已晚。
更要命的是,这人手中不合情理的套牌里,有只叫执着的大猫。
那是自然而然,毫无情-色目的的亲近和信赖。
这样的感觉,他只在寒青身上体会过。
黄喜对此毫无抵抗之力,甘之若饴,迅速沦陷。
另一面,是极大的恐惧。为它的不可抗,也为它的不可控。
在莫西林尚自懵懂的最初,黄喜一早已明白了自己对徒弟的非分之想。
一面消极躲避,一面又极度渴望。
说来怪,即使是白展婷和白福宁,对他的好也是有条件的。
你可以感受到他们保持距离的姿态。
然而表面那么骄傲的小公鸡莫西林为什么可以做到?
一个养尊处优,三观正的优等生,为什么会对如此平淡冷淡轻淡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