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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付马林拨了几次,听着机械的假装甜美的女声却笑不出来了。
脑袋涨痛,心里压抑的烦躁无法宣泄。
放下手机,眼皮发沉。
药劲上来了。
好像一个人掉进了滚烫的海底,耳边是轰轰的水声。
然而此时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蹦得打转,有来电。
付马林想想还是接了电话,大概是白福宁见他没回短信,就打来问。
有气没力地“喂”了一声。
那边似乎很嘈杂,然后听到石磊笑着问:“宝贝你怎么了?”
付马林有一瞬间的清醒,之后是更大的晕眩。
脑子好像停滞了,最后说了实话。“我发烧了。”
他听到石磊说告诉我地址我去看你,挂了电话就趁着这一点清醒乖乖发了短信过去。
抱着被子开始傻等。等着等着天渐渐暗沉而眼皮再也无法支撑付马林就睡着了。
一阵发冷一阵发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进了屋。
然后是“砰“的一声,有人低声骂:“擦,怎么不开灯?”
隔着眼皮觉到了光亮。然后有一片黑影压下来。
一点也不恐怖,反而带来熟悉的气味。
那人的手在他额头放着,又低声骂道:“擦,自己还是个医生。”
骂是骂,付马林却能听出来声音里欢喜多过担忧。如果不是没气力睁眼说话,付马林也想回骂一句:“擦医生就不能生病了你白痴啊!”还有就是:“我生病你怎么那么高兴?”
不过幸亏没骂出来,不然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更多不能掩饰的喜悦。
那太丢人了,比打电话还丢人。
那人此时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动。听到柜子和冰箱开合的声音。
付马林想叫他安生坐在自己身边,吵死了。
之后是厨房里打火的叮叮响。妈的别把我厨房烧了!
没一会儿满屋子都是馥郁的酒香。付马林想到了蒙彼利埃的冬天。人们热了红酒,再往里放些肉桂,暖暖喝上一杯。
有人托起他脑袋,把一个小碗凑到他干裂的嘴唇边。“喝一点,比药强。”
付马林乖乖地张嘴。酒里面加的是生姜,喝下去一道火线直落肚腹深处。
喝完酒那人低头亲他,把嘴边遗漏的一点酒液舔了回去。付马林有些不爽,伸舌头去抢,那人忍不住含住吃了两口。等他开始皱眉哼哼,喘口气把人放回床上。
没一会又打了温水来,一点点擦拭他燥热不堪的身子。
真舒服。付马林想着,智被牵引去更沉的梦境。
“睡吧。”那人在他耳边说。
睡吧。
很香很暖的一个长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白,清晨寡淡的日光从半拉的窗帘照进来。
付马林眯起眼,头昏的时候以为是梦,但现在知道,那些都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