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钺带了自家侄子到那花灯摊子前头,谦哥儿瞧着这个好又瞧着那个精巧,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半晌都定不下来。
在那处磨蹭了半天,终是选了一个八仙过海的,老板笑呵呵的应着取下来,
“多谢客官,十八文钱!”
林仲钺付了钱转过身却见一个小小的胖孩儿正一眨不眨的瞧着谦哥儿手里的走马灯,回了头便叫,
“姑姑,我要这走马灯!”
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个子中等,一身鹅黄,虽是戴着帷帽林仲钺却是一眼能认出来,正是郑家小姐,她一手提了裙摆一手扶了帷帽,气喘吁吁道,
“栗儿,你再乱跑,我可真不管你了!”
身后丫头家丁也跟了上来,一抬头却见林仲钺脖上骑了个孩子,正笑望着她。
“林公子!”
又瞧了瞧那上头俊秀的小哥儿,这眉眼有些像,莫非是他的孩子?
林仲钺瞧她眼便知误会了,忙道,
“这……这是我侄子谦儿!”
说着话便将林谦放了下来,两人立在那处你眼望我眼,都想开口说话却一时半会儿不知从何说起,竟都愣在了那处。
林仲钺终是寻到了话题,想起了那一对母子便问道,
“前头那偷东西的小贼母子,小姐可知如何了?”
郑小姐应道,
“那小贼送了官,倒是因着年纪小没有打板子,只是在牢里关了数日,我让那家丁给他送了吃食衣物去,却是将他与一众江洋大盗关在了一处?”
林仲钺倒是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便问道,
“为何要与江洋大盗关在了一处?”
郑小姐在帷帽之中微微一笑,
“那些个江洋大盗都是重犯,一个个打的遍体鳞伤却还是穷凶极恶,把那小孩子关在里头,每日里被他们呼呼喝喝伺候汤水,还要踢踢打打拿他出气,不出三日那孩子便哭着喊着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林仲钺听了哈哈大笑,
“这法子好!小姐真是兰心惠质!”
郑小姐道,
“林公子谬赞,不过是不想让那孩子再入歧途罢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
“只是他那母亲却是个顽固的,也不愿辛苦做工,只想着靠儿子便过上舒服日子!家里还有几个小的,我虽想接济又怕他们起了惰性,更加不想凭双手挣钱了!”
林仲钺心里一动接道,
“小姐可是知晓他们住在何处?”
郑小姐点了点头道,
“我是知晓的,头几日那孩子被送回了家中,家丁也是跟着去了,确是破败不堪,几个小的连件整衣裳都没有!”
言语之间十分担心,林仲钺道,
“这事小姐若是信得过我林某,便交给我来办吧!”
郑小姐喜道,
“林公子古道热肠,小女子实是佩服!”
说罢叫了身后的家丁,那家丁便是那日跟着去了衙门之人,这厢将地址仔细讲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