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又向前走,柳鸢提了裙几步追了上去抓他袖口,却被赵宝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闪身躲过,
“宝哥!”
赵宝皱眉转身看她,一阵子不见柳鸢却是瘦了不少,圆润的小脸已是凹陷了下去,露出高高的颧骨,眼窝深陷,嘴唇发白,身子也单薄了不少,配上苍白的脸色倒似来一阵风儿便要吹倒她一般。
赵宝有些惊讶她竟如此憔悴,
“你怎得这般样儿?”
柳鸢凄然一笑,
“无事,只不过挨了母亲几顿打骂罢了!”
赵宝抿紧了嘴唇后退两步,
“柳姑娘,天色不早了还请回去吧!”
说罢转身便走,
“宝哥!”
这回赵宝却是头也不回,柳鸢见他把自家当成那瘟疫一般疾步躲避,想起前头他温柔殷勤的样儿,不由悲中从来蹲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只是不想过那贫寒的日子,一时起了歪心罢了,即便……即便是我错了!你们……你们那魏王若是没那心思为何还要由着我进去,还……还任我在那处……那处……,你们……你们也实在太狠了!羞辱我一番便罢了,为何魏王夫人又送了东西到我母亲面前,这二回连母亲也要跟着蒙羞,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便是杀了我……我也认了……为何……为何又要将事儿……捅到……捅到我母亲面前,以后……以后让他们在这府里如何立足?”
柳鸢哭得撕心裂肺,赵宝停下脚步远远看着她,皱眉道,
“柳姑娘,魏王夫妻对你已是仁慈,只是让令堂好生管教你罢了!若真是对你狠些的话,在你一入那院门儿时便有人出来挡了你,五花大绑拉到人前示众,你当这府里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么?你且想想届时你是个什么情形吧!”
柳鸢低头抽泣听了赵宝的话身子一颤,哭道,
“赵宝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求你……求你救救我吧!”
“救你?如何救你?你有何可救的?”
“我……我母亲已是寻了一户庄户人家,在蜀州城外五十里,要将我嫁到那处去!”
赵宝闻言沉默良久点了点头道,
“蜀州肥沃,多年不受战火,庄户人家只要勤快也是能家境殷实的,你母亲为你寻了一户好人家!”
柳鸢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那男人大我八岁,又是个鳏夫,家境再殷实那又如何?”
赵宝皱眉道,
“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们大爷与夫人不也是如此么,如今不也是琴瑟和谐,慕煞旁人!”
“这怎么能比?魏王是那庄户男人能比么?”
赵宝冷冷一笑,将两手往身后一背道,
“说来说去,不过是嫌那家人不如这处富贵罢了!”
说着勾了嘴角摇头冷笑,他那鄙夷的色激的柳鸢脸色一厉,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
“谁不想荣华富贵,你们若不想荣华富贵为何会造那刘氏王朝的反?我也只不过想求一个安生日子罢了!”
赵宝叹了一口气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是想荣华富贵,不过我们这荣华富贵是靠真刀真枪,提着脑袋拼出来的,你也没有错,你不过用一个清白之身去赌一个不能知的未来罢了!只是……”
他盯着她,目光不屑,
“我们愿赌服输,上了战场便从未想过能回来,头掉了碗大个疤,马革裹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