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心的少年几乎想都没想便同意了我有些无理的要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我背着手跟在他身后,对着那个毛茸茸的刺猬脑袋发呆。他太温柔了,温柔得不太像是黑手/党的首领。但这个少年定是经历了足够多的风浪了,他略显消瘦的背影也能给人安心之感。他兴许带有魔力,让人愿意相信他。
“你还真好心呢,”我晃了晃手里的伞,“我好歹也是个危险人物哦,这么带回去没关系吗?”
泽田纲吉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因为玛莲小姐是非常温柔的人,我是这么看到的。”
他瞪着真诚的大眼睛,又有些害羞地别过头去。越往前走,我听见的心跳的声音便越发得响,连带着我去呼吸也急促起来。太阳落下的温度让我的行走有些吃力,他的那句话过着温度就这么缠绕在耳畔。
我是第一次被说是温柔的。
迄今为止,我所拥有的记忆都是关于在失去心脏后的事,很多都有些模糊。世界意志不过是用这样的方式在提醒我,警告我,我不过是个抱着空空的胸膛,徘徊在生死线的巫女。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被称作人。而支持我走到今日的,便是对心脏、与得到我的心脏的那个人的执念罢了。
“我自觉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啊,泽田先生。”叹息着,我轻飘飘地这么回答道。
少年有些难过地看着我,他艰难地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侧头看向他,眯眼笑起来。
“请不要同情我,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您比我更清楚。”
我这么笑着的时候,总觉得这样虚假的笑容,我在哪里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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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出去接蓝波和一平——啊,就是我家里的小孩子了,玛莲小姐你可以慢慢看……”
我收回落在书壳上的视线,扬起头与他对视。
“没关系的,我不会看里面的内容的。”
泽田纲吉有些不解,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疑问,随后便默不作声了。房间里的生物,我,他,加上尤蒂卡,一致保持了沉默。知情人是泽田和尤蒂卡,而我只是单纯的畏惧罢了。
“再者,”我有些犹豫地,一面措辞一面听着外面的声音,“reborn先生应当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之后,只觉得全身没由来的舒畅,像是了了数十年的心结。嘴巴一闭一合,这个名字便吐露出来了。想来本不是什么难事的。
我垂下头,自嘲般轻哼了一声。
“便是那位先生了吧,尤蒂卡。”
我来回抚摸着带着年代气息的书皮,那个现在仍显得十分娇小的人突然加快了靠近的速度。我忽然就又些惘然,却放下了逃跑的念头。
尤蒂卡没有做声,呆立在一旁的泽田纲吉君亦是。不过我们都是早就知道这个结局的,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这一天总会来到,我漫长的旅途的终点总会到来的。
“那么,这本书还是借给我一天,可以吗?”我扬了扬手中的书,仿佛在挥动一张轻飘飘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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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旅程会突然某一天迎来终结吗?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至于在终点迎接我的是何物,自然也不清楚。但那一定就是我所失去的最美丽的东西了。是文字无法传给我的,是他人无法传达给我的,那样的美丽,那么我是甘愿接受的。
这么想着,我反倒是松了口气。抬手将垂下的碎发别在耳后,我平静地望着前方。在失去心脏的长久的时间里,那样清晰的悸动之感可以说是阔别了。跳动的声音是那么近,充斥着我的脑海,我感觉自己停止了思考。
“泽田先生……”我带着歉意垂下眼帘,有些艰难地开口,“今日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添了诸多麻烦,还请见谅……可以的话,我希望将尤蒂卡寄存在这里几日。那孩子想必不会添过多麻烦的。”
尤蒂卡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就开始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