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铭:从见到子杨开始,我就一步步地进入他们设下的换妻圈套。子杨隔三岔五约我一起出去吃饭、唱歌,还把他的“铁子”介绍给我认识。我说他变了,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对象还在外面偷醒,子杨一脸不屑,老同学,你落伍了,要与时俱进才行,一辈子只守一个女人还叫男人吗?不能三妻四妾,也不要太苦了自己。我懒得与他争论,或许男人有钱都这样吧,我在心里为美丽感到不公平。
一周后,雨萍去九寨沟开会去了,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考虑给自己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然后打打cs。手机突然响了,子杨焦急地说:“德铭,我在上海,美丽肚子疼得厉害,她一个人在家,你快快点过去看看。”按照子杨给我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传来的是美丽虚弱的声音,我告诉她不要害怕,我马上就到。
那天晚上,美丽做了阑尾炎切除手术了,每隔十分钟,我向远在上海的子杨通报一次美丽的情况,当美丽被推出手术室后,我和子杨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子杨说在上海还有些要紧的事处理,过几天才能回来,这期间让我好好照顾美丽。
美丽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的,她会睁着大眼睛,满面笑容的和我交谈,有时,还会眨眨眼睛,从她的眼里,我看到这个女人是多么纯洁,也发现她充满了好心,她非常善良,但似乎对尘事缺少阅历。
谈到子杨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她与子杨相识十分浪漫,当时美丽是县政府招待所服务员,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子杨的马路求爱。结婚后,她多次想要个孩子,子杨想先干出一番事业再说。美丽还告诉我,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过一段时间就要买大房子了,子杨工作忙,回来的时候不多,男人就应当以事业为重嘛。
说到这里,美丽脸上露出幽怨的色,“有人说,在生意场上,好男人和坏男人的区别在于,好男人身边的女人少一点,坏男人身边的女人多一点,至于身边没有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你说这话对吗?” “也许吧,不过子杨可不是那种人。”我在躲避美丽的眼,心里骂子杨是混蛋,怎么忍心去伤害这样一个把老公当天的女人呢。
一周后,美丽出院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说实话,同美丽在一起是件快乐的事情。我告诉子杨胜利完成任务,子杨说还有一事相求,过两天是美丽的生日,要我替他给美丽买一件两千元左礼物,我打心眼里愿意效劳。
雨萍回来了,她对我的侠义给予了充分肯定,并和我一起到商场为美丽精心挑选了一条白金项链,在去美丽家的路上,雨萍接了紧急采访任务匆忙走了。看到我来了,美丽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我把项链递过去:“生日快乐!”然后狼哭鬼嚎地给他唱生日歌,她的眼里充满感激和不安,我突然感觉到一丝惊慌,急忙补充一句:“这是子杨送的。”她接过项链,不自然地笑了笑,“这是子杨头一次送我生日礼物。”她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我听。
七月的天气像是三岁的小孩子说变就变,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我伸手去开客厅电灯开关,美丽说灯坏了好几天了, 我站到凳子上,让美丽找把螺丝刀来,在我低头接过螺丝刀的一时候,我愣住了,螺丝刀咣的一起掉在地上。“怎么了?”她狐疑的地看着我,我忙把视线移开,她也意识到了什么,她的面颊是一片醉酒似的嫣红。
一周的时间,我天天到医院照看美丽,要说没有感情那时假话,可我不敢有非分之想,朋友妻不可妻嘛,况且在我的心中没有哪个女人能取代我对象呀。也许,这就是流行的所谓的第三种感情、第四种感情吧。可此时此刻,我心里产生一种渴望,有想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我庆幸没这个冲动没有变为现实,房门突然开了,子杨像一只落汤鸡出现在我们面前。
“太穷了,雨萍家里就这么一个宝呗女儿,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但像一颗颗子弹射向我,让我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像挨了一闷棍,感觉天旋地转,如果不是坐在沙了上,我会跌倒。我发疯般地拨通了子杨的电话,子杨承认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他一直把对雨萍的爱埋在心底,无时无刻都想着夺回雨萍,半年前,子杨来到我们这里就与雨萍联系上了,从穷小子变成大老板的子杨让雨萍刮目相看,两人旧情复发,他们还在外面租了房子,频频约会,而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你当初娶到雨萍,是我们7年前公平竞争的结果,我今天与雨萍在一起,同样是公平竞争的结果,只是我的手段可能不够光明,但这也是一种策略。”子杨的语气是充满意得意,“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什么时候雨萍愿意同你回去,我还会像7年前那样拍着你的肩膀祝福你。”
“你真无耻!”我歇斯底里地骂他。
“雨萍本来就是我的,我现在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可耻的,你当初同雨萍在一起觉得可耻了吗,你知道当时看到我们两个人在学校亲昵的样子心里是什么滋味吗。这是一个胜者为王的时代,第一局你赢了,第二局我赢了,想玩第三局吗?那要看你将来的发展了,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是不行了。”电话里是他轻蔑的笑声。
之趾:如果子杨想同雨萍在一起,各自离婚就罢了,没有必要给你设一个换妻圈套呀?
德铭:子杨不想在离婚过程中被分割财产,而雨萍也需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离婚理由,这个圈套可谓一箭双雕, 我真的想杀了他,可是我知道那样做是愚蠢的。
之趾:雨萍这种轻浮嬗变的女人你还有啥值得留恋的吗?我看还是算了。
德铭:我现在对雨萍没有恨,也没有爱,谁都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从当初雨萍可以轻易地离开子杨,我就想到她有一天也会轻易离开我,越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最容易失去,可是,他们用这种方法来耍我,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起诉他们。
我的律师朋友明确地告诉德铭,打赢这场官司希望渺茫,一是自己还没有接触到这样的案例,二是取证困难。德铭把手中的半支香烟掐灭在盛满了烟蒂的烟缸儿里,然后站起身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谢谢你们”后拉开房门。
生活中总有人成为悲剧的主角,多年的记者生涯让我变得麻木不仁,可是,我无法忘记德铭那双喷着复仇烈火的眼睛,直到今天。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恐怕不能完全用酒后乱性来解释吧,且不说他的老同学卑鄙与否,德铭绝不是无辜的,如果这不是一个圈套,他也会欣然接受换妻事实并乐在其中,因为他早对人家的老婆垂涎三尺了。
在换妻人群中,德铭的故事只是个案,可需要提醒的是,苍蝇不抱无缝的蛋呀。